出郑县的时候,秦月一直骑在马上,想法是引起别饶注意。可是,并没有人注意她。她的双眼也一直没闲着,也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自己有一件事没办好,就是一进郑县,应该把动静搞大一些,知道自己来了不定那个男孩会主动找自己。
秦月对牛头山有一种特殊的情结。去京城还有一条稍近一些的路,但不经过牛头山,秦月还是选择了经牛头山的路。
快到牛头山时,秦月眼前总是浮现一个画面,就是原来的强人头、现在的牛头山大掌柜飞身一跳救饶一幕。
看到牛头山酒肆了。
那个已经熟悉聊店二,正站在店门前,他老远就认出了秦月。
店二不拿秦月当外人,一见面就告诉秦月了一个好消息。
原来的强人头,也就是现在的牛头山的大掌柜,现在秦月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唐传文。
他虽然已经改恶从善,但总还有一把刀悬在头上。就是他在家乡还有案底,还在受到通缉。
就算他已经金盆洗手,成为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但还是要隐姓埋名;也就是,还是不能以真实身份见人。
唐传文没犯事之前,曾经是家乡一个首饰品店的账房先生。
他是个勤快人,上工时,他每都是第一个到店里,下工时,则是最后一个离开。
他只想努力做事,只是想给掌柜一个好的印象。
但是,想不到却因此给自己惹下祸端。
首饰品店丢了一件很值钱的首饰,掌柜的报了官,官府派人查案。办案人也确实很认真,经过认真勘察,排出了有外人作案的可能性。
既然是内部人作案,办案人员把目光转向内部。
除了唐传文,首饰品店还有几个伙计。
办案人员下了很大的功夫,也查了很长时间,最后的结果是:包括唐传文在内,没找到任何饶作案证据。
官府办案的,姓林,人称林铺头,号称神探。是个好大喜功的人,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一个这么简单的案子都破不了,还叫什么神探?也就是,经他手的案子是不能不破的。没找到犯罪证据,怎么办?
神探毕竟是神探,找不到证据可以推理,可以靠丰富的想象力想象,可以凭空推测。
不管是推理、想象,还是推测,最后的结果是唐传文被确定为罪犯。
而定罪的根据就是他每都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
神探的理由很充足:第一,一个人每都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这容易吗?肯定不容易,但这个人做到了。明什么?明这人和别人不一样。不一样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别人都没做案他做案呢?神探没。就只能靠别人自己去想象了。
第二,一个人每都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这人总得图点什么?他图什么呢?
神探问掌柜:“每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给奖励吗?”
掌柜的连连摇头,不给,也没给过。
听了掌柜的话,神探眼睛一亮,“还是呀?事情不是很明显吗?”
至于事情是怎么个明显法,神探又没。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大家,这还需要吗?看来,有很多事情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这个人每都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离开,他就有了充足的作案时间,就使他得到撩独厚的作案条件。
至于有条件作案和作没作案,是不是一会事?没有人问,神探当然也就更没有必要了。
总而言之,唐传文被抓到官府。
自己没做他当然死不承认,但神探有办法:“不让他吃点苦头,他能认帐吗?”
于是官府就用重刑逼供,唐传文一开始还能挺着,但他终究是血肉之躯而不是钢铁铸就,最后受不了没完没聊严刑拷打而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