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落从铸器房见到沐祁阳和凌傲旻在一起,不觉看得有些不自在,便移步离开出了紫府学院。
沈秋落因蛊毒的发作将一些记忆给断片了,但也在解毒后两日便已经全部记了起来,从石室回来之后瞒着众人在梧州边境的小山脉的深处为殷黎忻立下衣冠冢,每逢心情烦闷便会去那边小坐痛饮。
沈秋落从储物袋里取出好几坛子酒出来摆放地上,随后打开一坛绕着石碑将酒浇在地上。
“殷黎昕,我又过来看你了。”
沈秋落拿着酒壶,看着那个小小的坟包,眼里的泪忍了又忍仰着头深吸了好几口冷气,这才把悲伤给咽了回去。
沈秋落靠在墓碑旁猛灌了好几口酒,无奈地笑了一会,若有所思地将剩余的酒浇在坟前。
“殷黎忻,不知不觉你离开已经三个月,每次我受了罚,心情烦闷就来唠叨你,也唯有在你面前,我方可放任自己,不必有任何的隐藏和顾及。
不过呢,我也不会白过来的,每次都有美酒带来与你一起享用,这可是梧州的佳酿……”
说着,沈秋落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眼里的忧伤更加沉重了,伸手又开启一坛新酒再次浇在坟前。
沈秋落曾见过殷黎忻抱着酒坛躺在树干上潇洒恣情豪饮着,便认为他肯定是非常喜欢喝酒的。
从石室回来后,沈秋落也不知道为何竟染上酒瘾,日日都要喝上几壶,若是哪日没喝过瘾心口便会痛得死去活来。
沈秋落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与殷黎忻认识不过几个月,一颗真心就这么贸然交付出去,或许是秘境里的缠绵,也或许是那一剑地毁灭……
却不想,如今,万般情义只剩丝丝缕缕的入骨相思。
“对了,殷黎忻,你还记得沐祁阳么,你和他一见面总要相互较量一番,很不对付呢,虽然没在我眼前打起来,但你俩那点心思我又不是傻蛋,怎会看不出来。
殷黎忻,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我对他并非你所想的那般,……他对我而言就像是一个兄弟,一个很信赖的朋友,这种莫名的信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算了,不说这些了,或许在你心里从未有过我,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沈秋落有些哽咽,用手揉了揉眼角,不许自己流半滴眼泪出来,吐了口气,继续说道:
“最近,学院里在疯传沐祁阳喜欢上别人了,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他喜欢谁,反而心里还有点窃喜,终于他可以有自己所爱了,可是,他喜欢谁不行,为何偏要喜欢凌傲!?”
沈秋落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握着酒壶的手也不知觉紧了又紧:
“对,谁都可以,唯独那个贱人不行!虽没有任何证据,但我知道,她就是害死沈斐炎的凶手!还有,我的蛊毒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哼,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恶魔,凌廷羽误解我,我无话可说,可,沐祁阳他明明见过复活赛的情景,明明知道我受得的这些罪,甚至连你的死都和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喜欢上这样的女人,这样毒如蛇蝎的女人。”
沈秋落狠狠地抓着墓碑,一想到自己因为蛊毒发狂错手杀了殷黎忻,那心便如同刀绞一般,对凌傲旻的恨意又上升了几个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