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庚宇捂嘴轻咳,顺了顺气,然后抱拳躬身道:“禀掌门,我有一惊消息相告,关乎我崆峒生死存亡,故而必须亲至!”
此话一出满堂惊动,大家对李庚宇脾性很是了解,绝不会无的放矢,这么便是真有其事,那样一来,该是何其震撼。
崆峒掌门同样坐不住身子,瞠目皱眉,但很快便收起情绪,挥手压下其他长老议论之声,抬手道:“李长老身体不便,还请坐下再。”
并未提及墨羽,墨羽也不会计较这些,扶着李庚宇坐到左排座椅第五位,然后站在椅子后面,垂眉低目。
他不动作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注意他,墨羽明显感觉好几道目光若有若无朝自己扫视。
二十几把座椅此时只剩九人在座,这是高层战力,先前演武场那一百来名弟子都只是年轻一代,功力尚浅,在青峰派与官府军队下很难有所抵抗。
“掌门,据可靠消息称,青峰派已经与山下某座城池勾结一气,不日便要对我崆峒全面围攻。”李庚宇刚落座便出实情。
“什么?”
“怎会如此”
“好个青峰!”
……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庚宇话落不久,诸位长老神情大变,左顾右盼开始议论,王庚澈更是拍案而起:“师弟,你此话当真”
“当真!”李庚宇眼神坚定。
“安静!”
崆峒掌门抬手轻喝,待各位长老平息下来后看向李庚宇,凝重道:“李长老,此事非同可,我想知你这消息从何而来,可有凭据?”
位居高位者果然比其他人更能抓住事情重点,崆峒掌门这种处事深得墨羽肯定,同时也是一种借鉴学习,因为他现在也是墨门门主。
“有!”
李庚宇掷地有声,侧头看向墨羽,然后目光环视诸人,缓缓道:“不瞒各位,我这消息全是得自于我这位友,其品性端正,我李庚宇敢以性命担保他接下来所言句句属实!”
“墨羽,将你登山所遇之事详述给掌门与各位长老。”
顿时,所有人目光集中看向墨羽,气息压迫,但凡墨羽有丝毫异常都逃不出他们观察。
墨羽微微一笑,这种场面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挺胸站出,冲崆峒掌门拜拳道:“事情是这样的……”
同先前一样,墨羽接下来将黄生一事从头到尾讲述出来,不添不减,还有黄生所写那张字条亦一并拿出。
崆峒掌门在听完墨羽讲述后便一直面若寒霜,看罢那张字据后便将之传给下面长老传看。
王庚澈率先接过,浑浊眸眼逐渐显露凶光,当看完字条后怒喝将纸条甩给旁边长老:“岂有此理,这群卑鄙人,为了屠我崆峒当真能作出这种勾当!”
其他长老一个个传看,有几人对墨羽不了解,加上字条并未详写什么内容,抱有怀疑态度:“那少年,你可还有其他证据来证明你所言之实”
墨羽摇了摇头:“有一一,我若将那黄生擒拿上来,恐怕此刻青峰派已经大军压境了。”
此言多有调侃,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计较证据
“回掌门。”
一名赤发枣脸老者起身站起,眼神不悦撇了墨羽一眼,扬声道:“恕我直言,单凭此人一面之词与一张无甚意义的字条,很难令人相信其言为真。”
李庚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起初他可是以性命为保,现在这些人还妄加揣测着实打他脸面。
王庚澈倒是信了七八分,不过并未急着表态,他之前是同墨羽一起进来,言多反而不当。
枣脸老者见掌门没有否定,旁边又有两三茹头附和,当即更是有理道:“不仅如此,老夫怀疑这少年心怀不轨,可能是青峰派来的细作,意图乱我人心,倒弄玄虚,好趁机里应外合。”
“黄庚日,你这匹夫当真是老糊涂了,咳咳!”李庚宇气急喝骂,激动引发伤势急咳。
墨羽关切上前查看,心中亦是怒火中烧。
“好了,黄长老且先坐下。”
崆峒掌门适时出声,左手撑着椅臂,右手疲惫揉着额头道:“墨羽,你可还有其他想法,但无妨。”
这种态度没有否决黄庚日,亦没有质疑墨羽,模棱两可。
墨羽闻言轻笑,冲黄庚日鄙夷挑嘴,朗声道:“黄长老,先不我与李长老熟识,试问下有哪个傻子会羊入虎口当个探子”
黄庚日面皮一抖,怒目难言。
墨羽继续开口:“你我乱人心,弄虚实,敢问我乱了何人心境,又弄了什么虚实在座诸位都是崆峒领袖之辈,焉会轻易分不清是非黑白,受我这弱冠不至少年欺骗”
黄庚日脸色由难看转为铁青,胸膛起伏不定,要不是有掌门在上看着,早就发难动手了。
公道自在人心,墨羽所言句句在理,李庚宇赞许点头,王庚澈亦是嘴角挂弧。
质疑的目光少了,崆峒掌门虚眯双眼看向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