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爆竹,彻夜不停,叫人想休息都不成。
全家人一直守到清晨,开大门迎喜神,放完象征着开门红的鞭炮,吃了碗热气腾腾,团团圆圆的汤圆,才各自回房休息。
宋澈倒是很希望琴掌柜能一起来,反正床那么大,三个人怎么也睡得下。
沈文君不肯,琴若更不愿。
昨夜虽表明心迹,有了那层关系,却只在三人之间,家里二老还不知晓此事。
宋澈毕竟是上门女婿,自古以来都是老爷纳妾,从来还没有姑爷纳妾的先例。
于是单独为琴若安排了一间客房,到云水坊开张这段日子,她都住在沈府,与大家一起过年。
“姓宋的,我知道你的花花心思,你想左拥右抱,雨露均沾对不对?”
临睡前,沈文君骑在宋澈身上,面对面,肚贴肚,眼对眼,一副问责的姿态。
都改口桨姓宋的”了,岂能招惹得起?
宋澈扪着胸口,义正言辞:“地良心啊,咱老宋不是那样的人!”
沈文君轻哼了声,比出三根手指:“你想要纳琴若为妾,必须满足以下三个条件才歇—
第一,最重要的,得我这个正妻同意;
第二,首先你得要有自己的门户才行;
第三,要明媒正娶,八抬花轿,给人家平妻的名分。”
这第一与第三点,对于宋澈而言,那都不算是事。唯独这第二点的“自立门户”不太容易。
其实早在杭州,宋澈便有这个心思,他之所以会将周氏珠宝行改为“宋氏珠宝斜,就是为了日后脱离沈家,有自己的产业。
包括在洛阳举办蹴鞠赛攒下的四十万两飞钱,以及润发赌坊的收益,他都当做“私房钱”攥在自己手里,还不止于下钱庄后期的收益,以及明年开春盐场的收益。
在丈母娘没怀孕前,他自立门户的心思还不算太浓,可如今沈家已后继有望,分家似乎也变得合情合理。
身为一个男人,他当然还是希望,孩子能跟自己姓宋。
“夫人,假设咱娘生的还是女儿,你会同意我自立门户么?”宋澈真切问道。
“当然。”
沈文君却未有半分犹豫,“俗话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虽然此话有些不孝,可若真让我在爹娘与你之间选择一方,我会毫不犹豫选择你。”
她又道:“再了,即便分了家,又不是不管爹娘,他俩年纪都摆在那儿,不论生儿生女,未来还不得靠咱们养老啊?我可不是个世俗之人。”
宋澈心中有不出的欣慰与感触,正应了那句“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离不开优秀的女人”。
沈文君肯打破封建,抛头露面做生意,仅从这点便足以证明她是个不畏世俗的女人。
宋澈每每在外,她都能秉持温良,任劳任怨,将家里的生意管理得井井有条。
她大度,知性,勇敢,包容,似乎真找不出什么缺点。
有此佳人,夫复何求?
倒是宋澈,内心无比羞愧,许是现代思想在作祟,他出门在外,处处留情……
沈文君似瞧出了他的心思,低声问了一句:“你可知,我为何会同意你纳妾?”
宋澈哑然失色,竟有些慌张,不知如何作答。
“哪个女人不自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