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璎路远迢迢返回楚国虞陵,终于得见父亲,此时更被久别的父亲紧紧抱着,心中欢喜激动,也抱紧了晟王,答道:“娘一切都好,只是很想念父王。”
晟王的眼泪滴落在林璎的衣襟,他强忍着心中的波澜情绪,说:“小璎,快跟爹回家!”于是在林璎背后偷偷抹去眼泪,拉着林璎就往府里走去。
站在东方毓身旁的十二三岁少年一直打量着恕儿、林璎和青羽、翼枫四人,此时忽然开口问道:“王爷,小爵爷离开晟王府时才五岁,如今十一年过去,王爷怎么认出他就是小爵爷?”
恕儿无奈地扫了那少年一眼。她觉得,那个孩子长得和晟王身边的白衣卿相异曲同工,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白衣小卿相。难道,那个白衣卿相就是传闻中,晟王身边的第一谋士东方毓?楚地流传着一句话:“七王碌碌争王权,不如得一东方言。”可以说,晟王这十多年来打的每一场胜仗,都有这个白衣谋士在一旁出谋划策。恕儿再一细想,突然回忆起九岁时在晟王府里,好像见过这个人。在偌大楚国分崩离析的前夜,有一个白衣男子牵来马车,备好了一切,目送林璎、苏琴、宋韵、颜笑和恕儿离开晟王府,前往陈国躲避七王之乱。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车马船只接二连三,甚至连远在蜀国的向导都早早被安排妥当。这些,难道都要归功于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白衣卿相?
恕儿好奇地看了一眼东方毓,而东方毓,也正好奇地看向她。
恕儿对那十二三岁的少年笑道:“这位小少爷,咱们从未谋过面吧?可是我却一眼能看出,你是旁边这位大人的公子。你仔细瞧一瞧,晟王殿下与小爵爷,是否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老一少?”
少年正要去求证,却见晟王已经拉着林璎走进了王府。两人的背影,倒是不太像。晟王征战多年,身姿挺拔,步伐矫健,而林璎则身形瘦削,还略微驼背。少年端详着恕儿,问道:“你是谁?”
恕儿愉悦地想着,料你这楚国第一谋士的公子,聪明如许,也猜不到姐姐我是谁!于是明媚一笑,说:“你猜不到我是谁,我却能猜到你是谁。”
少年一脸不屑:“你要连我是谁都猜不到,就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恕儿戏谑:“东方小公子,我的牙保住了,却不知你的牙可否牢固呢?”
少年正和恕儿电光火石地斗鸡眼,站在一旁的东方毓温和道:“愆儿,她是谁,让为父猜猜可好?”
东方愆不服输地瞪了恕儿一眼,求助地朝父亲点了点头。
东方毓和颜悦色道:“这位姑娘,你可是当年随王妃的两个姐妹一同从临江到虞陵参加小爵爷生日宴的那个小女孩儿?”
恕儿心服口服。东方毓不仅一眼看破了自己的女扮男装,更能透过流年,看到自己儿时的模样,不愧是楚国第一谋士!也不知道,东方大人的记忆力和小璎的记忆力相比,谁的更好?
恕儿朝东方毓行了一个晚辈礼,说:“大人好眼力!小女颜恕。”随即指向青羽和翼枫,介绍道:“这是青羽大哥和翼枫大哥,简而言之,他们是蜀王那个剑痴派来盯着我这把宝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