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二天,启航和初心仍然在村口集合,俩人依然你说我笑,启航依然把初心送到库房。
启航进了漂染车间后,看了看车间的挂钟,还差十分八点,三组的还没下班,一组长没来,一组的一个也没来。
他有些纳闷,怎么回事?莫非放假了?
启航又瞧了瞧挂钟,它也是悠闲,不论人怎么急,它就是轻松着步子,一秒一秒……
还差一分钟八点,一组长来了,和三组长交接了班,还差半分钟的时候,一组的成员一下子从地里冒出来似的,一下子出现在车间。
交接完班,一组长看着启航说:“还是火碱的活。”
启航真是纳闷,下车间就是为了让自己砸火碱?
启航砸完火碱,拿着饭盒去食堂路过车间主任办公室,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再过些日子启航的学徒期就到了,招的这批一个也不留,车间后勤全满员了,一个空缺也没有。一个月三十块,白使唤这些壮劳力也行!”
“一组有个结婚的,也就这两天,说请一个月的假,这班也没人替,现在这么忙。”
“请一个月的假,不是把秋过完了吗?”
“谁说不是。”
“那就让启航盯班。”
“工资咋算,我们都是计件工资。”
“还给他开三十呗,学徒期还没过,剩余的是你们组的奖金。”
“就按主任说得办。”
……
启航紧躲到一边。
一组长和罗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启航压了下怒火,突然一拍脑袋,苦笑了笑。
吃过饭启航便和一组长热情起来,“家里有没有邮票?”启航心里虽恨,嘴里却笑,他知道一组长还指望着自己呢。
“有!”一组长应得爽快。
“有粮票,布票,铜钱不?”启航有些得寸进尺的想法,但早恒下心来,不要白不要,要了也白要。
“有!你小小年纪还喜欢那玩意?”一组长有些惊奇。
“玩呢,带来呗!”启航知道一组长用得着自己才这样狮子大开口。
于是启航向组里每个人都开了口,当然组里每个人都痛快着应。
大家都知道未来一个月甚至一个多月,启航是给大伙卖力的,况且启航要的那些东西对自己来说又没用。
大家都知道漂染车间每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是三百起,减去启航一个月三十块学徒费,三百肯定有,到了每个人手里可是二十块。
二十块不是白拣吗?
启航又去找了冬梅,又去找了吴迪还找了罗晋。
当然他的话是不一样的,但目的只有一个,淘些邮票,粮票,布票和铜钱。
到了冬梅那里,他先套了下近乎,随后才提起邮票、布票、粮票等事。
当然冬梅一口答应。
吴迪更是应得痛快。
罗晋那是可是一口应。
随后启航在厂子里转了一圈,糖纸没在他的考虑之内,主要是烟标。
办公室区域经常有好烟盒,厂长办公室和副厂长办公室以及财务室可是好烟盒相对集中的地方。
工人宿舍和车间这边启航都懒得理,跟自己村的烟盒也没多大区别,总是那几种,官厅呀丁香呀他盒子里多的是,其实有时候上下班经过的路边会有意外收获,一路上下个一两次车子捡个烟盒也是平常事。
于是启航的烟标开始丰富起来,什么中华,熊猫……逐渐的加入了他的烟标大家庭。
可是启航攒的糖纸却没怎么起色,种类也没怎么增加,攒这东西和年龄有很大关系,十七八的大男孩弯个腰捡个糖纸,叫人看见了会被人笑话。
四点一到,启航飞般往家里赶,他知道今天活轻,一家人都去拾棉花。
一到地头,启航便把车上的挎兜系在腰间,进了棉花地,他便是左右开弓,左手右手一个劲忙活。
等启起、启帆和启扬放了学赶过来,启航的腰间已经鼓成四胞胎一样。
天渐渐黑了下来,启起又主动先走一步,她可是家里最好的厨师。
等露水上的时候,天已彻底黑下来,启和平招呼了声:“收工了!”
大家便一兜兜往车上装。
“一级籽棉二块三一斤!昨天棉站是这个价。”关欣慧高兴着说。
“看这形势今年咱家棉花亩产四百斤绝对没问题!”启和平信心满满,不过他对棉花的产量还是拿捏的准,上下也差不了三十斤。
棉花正喷!到了这个时候估产量是不成题的。
“咱家今年可种了八亩棉花!”启航高兴着说,心里算着:“应该是,四百斤,八亩,二块三!”
启航觉得有劲,“自己一个月三十块的学徒工不干也罢。”他下了决心。
“启帆骑车子驮着启扬先走吧!”启航有意把俩兄弟支走。
启帆巴不得走,他觉得坐个驴车和牛车不如骑自行车拉风,“上,启扬!”启帆催启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