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是哪个穿白衣服的少年?”
瓜大娘问得十分小心翼翼。
胡小二见状便放下碗筷,同她说起那日在熔岩河边上遇见那个白衣少年的事。
末了,他又吃起菜来,还不忘补充问一句道:“瓜大娘,你可知晓那少年的来路身份?”
“不知晓不知晓!”她想也不想地大摆起手道,“虽然瓜大娘是个爱打听的,但哪能事事皆知晓?这山底下铸剑一代的年轻小辈那么多,瓜大娘怎能随便哪个少年都认识?”
我想起那日白衣少年的英勇表现,对正在干笑的瓜大娘解释说道:“其实那位少年也不随便,至少他能只身一人夜闯熔岩河。上回大娘也说,山下铸剑的小辈们大多不敢轻易如此。还请大娘细想一番,平日里可有偶遇到什么人有这般勇气和果敢?”
瓜大娘听了我的话,便咬着嘴唇细细地回想了好一会,直到她面露出难色地同我们摇起头来,“瓜大娘我还真记不得有这样的人物,莫非……莫非你们说的那位少年并不来自青泉山?这慕名前来采料子的,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她低头躲过我和胡小二的两双眼睛,收拾起桌上的空盘子来,“对了,既有异常突发,这几日你们就莫去熔岩河旁了,寻那位……毛大师也是要靠机缘的……还是在大娘的客舍里头先把姑娘的伤养好了。”
我点点头,将那用过的碗盘都叠在一起放进木托盘中递与她,“有劳瓜大娘了,这几日又得受大娘你的照拂。”
“姑娘说话真是客气,这客舍既是瓜大娘开的,大娘就得让你们吃好睡好样样好。”她接过木托盘咧开嘴,正要出门时,忽的又转过身来,蹙起眉头脸色愈加犹豫起来。
“那个,少侠,瓜大娘再多问一嘴,那山洞塌陷,你救了姑娘,怎么不听你说那位少年如何?他……可有受伤?”
“他啊,”胡小二正坐在我对面,指尖轻落在木桌上,语气轻松道,“等人来救女侠后,他便不知所踪了。不过大娘莫担心,那人看起来是个有经验的,并没有受伤。”
瓜大娘面上一松,端着托盘连连点头。等她反应过来时,又移开眼色,闪烁其词道:“诶,萍水相逢,我担心人家作甚?大娘是这爱打听的毛病犯了,就这么随口一问……呵呵……”
她干笑几声便踏出步子离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关上了房门。
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胡小二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知他何意,亦挑起眉梢看他。
“唉,瓜大娘还真是个老实人。”他倒着茶壶里水,慢悠悠地喝起来,“不禁诈啊。”
“是啊,”我看着他,也慢悠悠地说起来,“不像某些人,指不定有几副面孔。”
“扑——”的一声。
那口茶水来不及喝下去就从嘴里喷出来,胡小二猛地一阵咳嗽。
“你怎么了?”我下意识地起身拍他的背脊,盯着那张涨红的脸轻声道,“我又没说是你。”
“我知道,我知道,”他止住咳嗽,深深喘了一口气,最后同我总结道,“不管怎么说,瓜大娘一定认识那个少年。”
瓜大娘到底认不认识那位白衣少年?
他们之间有何关系?
为何她要如此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