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娇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这点她早就领教过。要是让卢娇知道这事,说不定要小题大作地说她了。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家和万事兴嘛。
她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三婶上哪去了,好像今日没说一会儿话就走了。”
转眼间,陆思宁已经吃完了糖葫芦,为了不留下“证据”还特意喝了水囊里的水,咕咚咕咚之后,才道:“三婶最近和我娘吵架了。”
前面不远有个馄饨铺子,陆瑰云拉着陆思宁去那里坐下,点了两碗馄饨,问:“吵什么事儿呢。”
陆思宁现在已经把姑母当成极亲近的人了,童言无忌道:“三婶问我娘要银子,我娘不给。那日我看见三婶跪下求我娘了呢。”
陆瑰云有些惊讶,今日看裴惠,不像是个成日算计银钱的主儿,怎么会找卢娇讨银子呢。她知道,家里现在是卢娇在管账,卢娇精明着呢,任谁也不敢去随便支钱。
而且裴惠既是跪求,想必是逼到了不得以的境地。
“你三婶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陆思宁年纪小,当时没想那么多,现在听陆瑰云问,才慢慢回忆起来:“那天三婶和我娘争执,我在门缝里看了一眼,好像三婶说什么病不病的。那钱好像是要治病用。”
治病用?陆瑰云今儿把家人都见了一遍,没见谁病着呀。裴惠虽然怯怯的,但是气色好像也不错。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裴惠的娘家人病了。
陆瑰云回府之后,天色已沉了,她去到三哥的院子里,恰好看见裴惠在伺候陆绍景洗脚。
裴惠低眉顺目地问:“三少爷,水温可合适?”
陆绍景“嗯”了一声,也不看她,说道:“差不多,你歇着吧,让丫头来就成了。”
裴惠没走,赔笑道:“我伺候你是应该的。对了,这次公主赏了咱们的那个青花瓷瓶,还有名画,你能不能给我?”
“什么意思?摆在家里的东西,怎么叫给你?”
“我……我想拿去卖了。”
“什么?”陆绍景坐直了身子,然后转眼就想通了,“你是要拿去给你爹买药吧?”
裴惠点头,一转眼看见陆瑰云来了,忙站起来行礼:“娘娘来了。”
陆瑰云说不必多礼,然后开门见山地问:“三婶的爹得了什么病?”
“回娘娘的话,是气虚的重危之病,得靠千年老参吊着。”裴惠叹了口气,“我家为了这病,已经耗尽了家财,我的弟弟又还小,所以只有我来想法子。让娘娘见笑了。”
陆瑰云知道,像这种气虚之症,就是得拿银子砸,普通百姓哪里有那么多银子。现代有医疗保险,若是这个时代也能有医药险多好。
她决定将这个建议告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