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完,京茹娘忙站起来收拾碗筷,却被丁秋楠拦了下来。
“您吶就坐着,我来,我来。”
“这,这多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正好我吃得饱,想活动一下。”
.....
看着忙碌的丁秋楠,京茹娘眼角有些湿润,也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李东来。
她扭过头,看着喝茶的李东来:“娃子,你娶了一个好媳妇。”
“也就那样吧....”
面对别人的夸奖,李东来总得矜持一下,丁秋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能骄傲了。
旁边的秦大叔喝了一会茶,看京茹娘好像有些难为情,就替她说了。
“东来啊,今儿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京茹的事情,她被许大茂害了,人是没有大碍,但是总得给个说法吧?
我可是听说了,许大茂这小子会混的很,认得不少人。
千万别让他逮到机会逃出来了。
那京茹今后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李东来放下搪瓷缸子,看向京茹娘,笑道:“大娘您呐,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许大茂这次被抓了现行,绝对跑不掉...”
他话说一半,心中突兀的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按理说许大茂在行凶的时候,被刘队长的人按住了,可谓是证据确凿。
但是,万一秦京茹那里出了纰漏,那就麻烦了。
别的人面对要杀自己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将对方置于死地。
只是秦京茹这姑娘有些傻,万一听了别人的忽悠,修改了口供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李东来马上站起身道:“大娘,现在谁在那里陪着秦京茹?”
“是淮茹啊,你有所不知,这次秦淮茹可有个当堂姐的样子,昨天就让棒梗带去了点心,今天更是拎了两斤大白兔奶糖去看望京茹。她还说让我去休息,中午她帮京茹打饭....诶....好像有些不对劲啊,秦淮茹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那一大包奶糖,要好几块钱呢!”
京茹娘似乎也意识不对劲,迟疑起来。
刚才阎埠贵已经把易中海借自行车的事情汇报给了李东来。
据阎埠贵说,自行车的链条磨损了不少,应该至少跑了几十里路。
而许大茂家距离四合院,一来一回正好几十里。
想到这些,李东来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秦淮茹这种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捞钱的机会。
他站起身披上大衣,戴上帽子,迈步就向外走。
“走,咱们去医院。”
司机正好来接李东来去京城大学,上了车,李东来让司机直接开到了第六医院。
一路上,京茹娘都在拍着腿唠叨‘京茹傻孩子,千万别干傻事啊。’
李东来只能在旁边安慰。
中午路上的车辆少,行人也少,小汽车很快便来到了第六医院。
秦京茹住在后面的住院部,那是一栋两层小楼,小楼的青砖外表上爬满了爬山虎,只是此时天气尚冷,爬山虎的枝叶还没有返青,一盘一盘的乱搅搅的纠缠在一起,就像是千万条毒蛇似的,看上去格外渗人。
无论在哪里年代,医院都不是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地方,空气中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病人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让李东来这个老医生心情也有些沉重。
医生在面对生死的时候表现得比常人更稳重,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心肠硬,而是他们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进到走廊里,李东来就看到龚所长领着两位公安同志向外走。
他本来就黑的糙脸上此时黑得能滴下水,脚步踩得很重,透漏出心中的火气。
“下班了龚所?秦京茹是我邻居,又是同村的,这不,我来看看她。”李东来有意快步走上去,拦住了龚所的路。
“唉,李医生,来的正好啊你,那个秦京茹,可气死我了!”
龚所长跟李东来是老相识了,也清楚李东来跟那位神秘的刘大队关系很好,也就不瞒着李东来。
他回过头看向两位公安同志:“小刘,小孙,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跟李医生说几句话。”
“好勒,所长。”
龚所长把李东来拉到一间空病房里,懊恼的摇了摇头,伸手就从兜里摸出两根烟,递给李东来一根。
李东来指了指病房墙上‘禁止抽烟’的标语,摆摆手道:“呵,能把老兄你气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啊?”
“唉,都被气糊涂了,还不是秦京茹。”龚所长把烟塞回盒子,小心的捋平包装,装进兜里。
李东来皱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们跟秦京茹做笔录,她竟然告诉我,当时跟许大茂是在闹着玩。许大茂把她踢下水,并不是要害她。你说说,这不是明显的做伪证吗?
现在我就去再调查一遍,当时肯定还有别的目击证人。
”
龚所长愤恨的说道。
竟然敢包庇谋害自己的男人,他还没有见过如此愚蠢的女人。
看来还是来晚了一步,秦淮茹已经做通了秦京茹的工作。
只是这两个幼稚的女人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刘大队这次一定要钉死许大茂,肯定还会找到别的铁证来证明许大茂的真实目的。到那个时候,秦京茹的口供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只是,那样一来,秦京茹必然会背上一个做伪证,包庇罪犯的罪名,受到牵连。
冲当年那两个红薯,李东来就觉得自己有必要拉扯她一把。
“不跟你说了,我还得跟老刘汇报,让他提早做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