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来皱了皱眉头,把自行车扎在屋檐下,盯着贾张氏缓声道:“确实有这个事情,不过,这跟你又什么关系?”
轧钢厂招搬运工,跟她贾张氏有何关系。
就算退一万步说,贾家的日子贫困,想找点活计。
但是,她贾张氏也干不动那么重的活啊!
贾张氏当然不可能去干搬运工,她从年轻的时候就没出过力气,现在更加不可能了。
但是,她可以把招工名额卖人啊!
这年头农村的日子不好过,有很多人都想在城里找活干。
贾张氏可是打听了,轧钢厂新车间可是给搬运工们开出了每个月二十四块五的工资,跟一级工人一样。
这个工资可不算低了,也就是轧钢厂活儿重,一级工能开出这么多工资,像一些小工人的工人也拿不到这么多钱。
让那些那些泥腿子拿这么多钱,实在是造孽啊!
贾张氏已经想好了,贾家沟有很多闲散的村民,每个人每天开十块钱的工资就可以让他们喜得合不拢嘴巴,剩下的十四块钱,她完全可以装进自己包里。
贾张氏挑挑眉毛,三角眼乜斜:“当然有关系了,你现在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得照顾咱们大院里的住户,对吧?”
“对对对,只不过照顾也是有限度的,你家里没吃没喝的,你就得加油干。
你看咱们大院里的周胜,人家家里有五个孩子,媳妇瘫痪在床多年,好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娘,人家在木材厂当工人,每个月工资才三十二块,按理说这些钱不够维持生活。
但人家勤快啊,每天天不亮就去火车站卸煤,卸一吨煤,车站给2毛钱。
人家还从街道办接活,晚上的时候全家人上阵糊喝火柴盒子。
虽然辛苦,但你现在看看人家,家里虽算不上富裕,但是也不能说拮据吧!
”
李东来知道贾张氏肯定不怀好意,自然要先堵住她的嘴巴。
这个时候,周胜也下班回来了,刚好路过,听到之后没有一丝难为情,反而骄傲的挺起胸膛。
家里穷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只要自己努力干!
贾张氏被怼得脸红脖子粗的,支支吾吾的半天,最后也不装了,祭出了老武器——撒泼。
“李东来,你就见不得我们家过得好是吧?我听说一共有二十五个搬运工的名额,我也不全要,你就给我二十个算了。你放心,我给你找的搬运工,都是身强力壮的。”
“贾家大娘,你开什么玩笑?实话告诉你,搬运工我已经找好了,不劳你费心。”
说完,李东来再不看贾张氏一眼,转身进了屋。
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你跟她多说一句话,就算你输了。
....
贾张氏在寒风中愣了许久,把牙齿咬得‘咯咯咯’直响。
她并不认为自己刚才的要求是在无理取闹。
毕竟搬运工的名额给谁都是给,为什么不能给贾家呢!
贾家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你们不帮忙的话,晚上能睡得着觉吗?
贾张氏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依照她的脾气,这会已经堵门子骂人了。
但是想到前几次在李东来手里吃得亏,她有些胆怯。
‘呸’啐了一口吐沫,贾张氏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很快便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扭屁股来到了易中海家里。
易中海自从被罢免了一大爷,就很少在大院里出现了。
以前,他每天都背着手在大院里转悠,现在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窝在家里面。
看到贾张氏走过来,一大妈下意识的就想关门。
“哎哎,老嫂子,你这是几个意思?”贾张氏是那种厚脸皮的人,伸手扶住了门框,“我找一大爷。”
一大妈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家没有一大爷!”
“那我找易中海。”
贾张氏心中有事,懒得跟一大妈计较,挤进了屋里。
易中海看到贾张氏进来,懊恼的捏了捏眉心,最近这个月,贾家失去了经济来源,只要没钱,就朝他要,他虽然有来钱的特殊渠道,但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
“贾家大娘,我连下个月工资都预支了,实在是没有钱了。”
易中海下意识的装穷,贾张氏撇撇嘴笑道:“放心吧,老易,我这一次不是找你借钱的,我是来告诉你一件大好事,一件能让你官复原职的大好事。”
“呵,还有这等好事?”易中海满脸疑惑。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捏起桌子上糖块填进嘴里:“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可能不知道吧?李东来现在正在帮轧钢厂新车间招搬运工。”
“我听说了,前阵子新车间要从我们一车间调人,没有人愿意去。”易中海挑挑眉,道。
贾张氏三角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听说李东来这次招的搬运工,都是秦家沟的,你说,他是不是在以权谋私?”
易中海牟然瞪大眼睛,激动的问:“你这个消息准确吗?”
“当然!你忘记了,我家儿媳妇就是秦家沟的。”贾张氏冷笑。她很清楚,易中海现在最恨的就是李东来,这老货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把李东来整垮的机会。
这次她倒没看错,自从易中海被赶下台后,日子过得十分憋屈。
以往那些见了他都面露笑意,热情打招呼的住户们,现在看到他就像是看到陌生人一样,连声招呼都不打。
这让长期自觉得受人敬仰的易中海无法接受。
更让他愤怒的是,他培养了十几年的养老人——傻柱,竟然被李东来用一个于菊花给搞定了。
于菊花很彪悍,现在傻柱碰到易中海都是躲着走的。
易中海好几次都想喊住傻柱聊一会,想趁机再把傻柱拉拢回来,可是傻柱跑得跟兔子似的。
以权谋私可是个不小的罪名,就算不能把李东来拉下马,也可以把他的名声搞臭。
让他当不成四合院的一大爷!
易中海思虑片刻,重重点头,道:“这件事咱们还需要细细谋划,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帮忙。”
“帮忙可以!你是不是....”贾张氏说道一半,戛然而止,眼睛紧盯着挂在墙上那块猪肉,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