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也传了旨意出来,五日之后的中秋夜宴邀请大魏三皇子进宫赏月。
武院众人便懂了韩家郎君与拓跋宇的比试就定在了夜宴上,到时候必有一场好戏!
只说助兴切磋,若韩家郎君输了也有说辞无伤大雅,若拓跋宇输了,他们便可兴高采烈的说大魏勇士也不过如此,怪不得连丢四城竟不敢还手!
四夷馆的拓跋宇目送传信宫监的背影冷冷一笑,堂堂大周皇帝竟只会耍这些小心思!
然后他很快又露出慵懒邪肆的笑容带着侍从出了四夷馆,上了一辆灰扑扑的马车。
这是四夷馆给他配的马车,他本以为这也是大周的为难,后来听说周帝自己也是很节俭,一应用度都很朴素,先帝甚至自己在宫里种菜种粮,这倒是让他心里升出了敬佩。
他并不像那些士族们觉得皇帝出身贫寒,即便成了九五之尊也甩不掉那身寒酸气,而是以为一国之主带头勤俭,那么整个朝廷便不会铺张浪费,这是百姓之福,也是大周之福。
拓跋宇想着发出一丝感叹,撩帘望去街市上一片喧嚣热闹的景象而他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城南而去。
此时华灯初上,秦淮河畔的画舫张灯结彩,丝竹之声渐起,不知哪家画舫里传来女子婉转清丽的歌声,飘荡在秦淮河面,飘飘荡荡…
当拓跋宇踩着仆从的辈从马车上下来,整条秦淮河已经灯火通明,熙熙攘攘,好一派纸醉金迷之象!
春宵帐暖,依红偎翠,这样的大周早晚有一日沦落至我大魏铁骑之下。
拓跋宇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看着不远处的美景,眼底深处却泛着一丝冷光,“他到了吗?”
“回殿下,午时消息传来说已经到了”拓跋宇身后的侍从垂头弯腰回话。
拓跋宇脸上表情未变,熟门熟路的来到一艘画舫,画舫老板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呦,宇郎君来了,今儿可是比昨儿晚了些!”
拓跋宇邪魅一笑,“老板这是嫌弃我来晚了?”
“那哪能儿呢,奴是说羽姑娘都等急了,您再不来她可就要哭了!”
画舫老板满脸堆笑的小心翼翼解释,这宇郎君可是他们画舫的贵客,接连一个多月隔三差五的来他们画舫,出手大方,这可是她的大财神啊!
这两日来的更是勤快,几乎日日都来,每回只让羽姑娘伺候,如今羽姑娘都不陪别人儿了!
拓跋宇听了画舫老板夸张的话,挑了挑眉,未置一词,径直往画舫最里面的雅间走去。
进了里间早有人等在那里,若郑微在此一眼便能认出,这是那日自己默许下逃走的夏侯青!
夏侯青此时一身灰衣短打,显然是偷偷进来的。
包厢里还有一女子,正是这个画舫的头牌羽姑娘。见拓跋宇进来,夏侯青起身给拓跋宇见礼,然后冲着羽姑娘摆摆手。
羽姑娘对着拓跋宇和夏侯青认真福身行礼,然后去了珠帘隔着的外间,盘膝而坐静静的弹奏“凤求凰”
“动手的日子定了吗?”
拓跋宇微眯着眼袅袅琴音,半晌才开口问。
“定了,那边说中秋之后动手!”
夏侯青沉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