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听到玉鼎真人叶永这问询,不由也是无语。
这玉鼎真人也真是够有意思的,明明这次主要是对方的任务,他派来一个分身跟着撑场子已经不错了,对方竟然还问他分身的意思,合着这现在是以他为主了。
陈登鸣操控分身看了一眼玉鼎真人,眼神淡漠。
表现出一幅‘我是分身,莫得感情,不要问我’的意思。
玉鼎真人碰了一鼻子灰,尴尬纳闷,“不对啊,我记得道子您的分身之前很灵动的呀,居然不能商讨计划?”
陈登鸣看了一眼玉鼎真人,淡淡道,“本尊给我下达的指令,是配合你行动,在你有危险时牺牲自己保全你,其他任何事你自己拿主意,我无法给出正确建议。”
玉鼎真人闻言顿时感动不已,就这个牺牲自己保全他,哪怕只是分身,他也感受到了来自道子殿下的尊重和爱戴。
“那还是先试探一下吧,这群魔修四处掳掠修士,连凡人都不放过,鼓捣出这种邪恶祭祀,不知是存了什么心”
长青城西区的散修杂户区。
一种压抑古怪的氛围在老巷深处酝酿着,凉气袭人,寒风扑面。
巷子深处的一个单门小房屋半掩着门,窗户纸后灯火昏黄,勉强照亮几步范围,更增添了几分诡异氛围。
周遭的一圈低矮房屋已是无人,家家户户的窗户和门上张贴符咒,洒了层驱邪的灵盐。
不远处的巷道中,十几人缩在一起胆战心惊看着宅子那边的情况。
人群中,一名容貌甜美,眼眸炯炯有神,皓齿微微外露的少女颇为醒目,此时却也紧张龇着牙盯着前方的状况,小声道。
“真,真真的会有黑白无常出来勾人的魂儿啊?”
一旁聚集的散修也颇为紧张,闻言道,“真,真的,就这几天,已经失踪好几人了。
之前夜里,白狗子还碰到一个,跟丢了魂儿一样自己出了城,下了海,白狗子劝都劝不住啊,那人很癫狂。
结果没想到,今儿个要轮到白狗子了?”
另一人奇道,“你怎么知道黑白无常会来勾白狗子的魂?”
“我,我就是知道,因为拦路鬼!”
“拦路鬼?”
“之前失踪的几人,据说都是拦住黑白无常勾魂,拦阻了丢了魂的人的去路,于是第二天夜里也就被黑白无常找上门了,据说这是拦路鬼。”
“真有拦路鬼?”
人群中的少女面色苍白,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陈小姐,你不是说你很有背景,也不怕鬼,怎么现在怕了?”
一名散修在此时笑着打趣。
人群中的陈依然顿时胀红了脸,轻哼道,“我,我当然不怕,要怕也是你们怕。”
不远处的屋脊上,身躯缩小数倍的黑云豹百无聊赖打着哈欠。
在屋檐下,驼子带着几名修士远远观察着那边陈依然的状况,为这大半夜也要不省心跑出来凑热闹的陈大小姐感到无奈。
什么黑白无常,鬼魂不鬼魂的。
大小姐您难道不知道,你老爹那幡里不知道拘了多少头鬼,黑白无常见了,都要说一声狠人,得绕着走。
驼子几人都是昔日从散修出身,知道散修都是没什么见识阅历,一点儿屁大的事都要小题大做,传出什么黑白无常的离奇传闻。
且散修本就是漂泊无依,居无定所,每日时常就会失踪几个,可能会突然就跑到其他地方,甚至有的就是因为犯了事招惹了人,不得不立即跑路,消失几个不是正常得很。
几人心里正不以为然想着时。
倏然感觉巷口似有阵阵沁人骨髓的冷风吹来,令人神情恍惚。
心神恍惚间,好似空中有雪花漫天,吹起风来更像是小刀飞箭一般,刮在人的面颊上凉意逼人。
远处灯火昏黄的巷道内,好似有一阵阵风声声,声音细小又嗡嗡响着传出。
‘吱呀’——
那单门屋子的门突然推开,在陈依然等人倏然反应过来瞪大的双眼中,一个行为举止怪异的人走出房门,沿着巷子深处声音传来的方位走去。
“耸——”
屋脊上,本快要睡着了的黑云豹猛地支棱起半个身躯,惊疑不定盯着前方走向巷子深处的人影。
在那巷子深处,隐约有一股令它都感到阴森心悸的气息弥漫,充满威胁以及一种怪异的诱惑力,似在蛊惑它靠近过去。
“白白狗子!”
有人惊悚得牙齿打颤,念出那修士的名字,跟着神情也恍惚起来,下意识迈出脚步走向巷子。
在其身旁的诸多散修,此时亦是仿佛丢了魂儿般身形摇摆不定,要跟随那白狗子而去。
不远处的驼子等人,虽是并未效仿,却也均是两眼呆滞迷茫地伫立原地,有些失神。
陈依然混在人群中,神情已经彻底迷茫了。
若非是脖颈前佩戴的一根项链前的宝石还在散发柔和光华,将她的身形定在原地,此时早已随着众人离去了。
“吼!——”
一声怒吼咆哮猛地当空炸响。
黑云豹卷起一阵狂风振翅飞下屋脊,刹那电射到了陈依然身前,一探爪就将之捞起,迅速带走,丝毫不去探索那巷道深处的秘密。
经它这一打岔,原本诸多丢了魂儿般的散修有些清醒过来,骇得瘫坐在地,有人则是神情突然癫狂狰狞,面部青筋凸显,发疯了般冲向前方的巷道。
“怎么回事!?”
驼子等人也是骤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看到对面混乱的场景,眼神中的茫然逐渐成了惊骇。
几人立即抬头,看到黑云豹已载着陈依然离去的身影,顿时长松一口气,险些也都瘫坐在地。
这陈大小姐要是丢了,他们几个就算方才没丢魂儿,马上也要丢命了。
即便谦和的道子殿下不过问他们,黑风老大也绝对不会饶过他们。
还好,还好有筑基后期的黑豹前辈坐镇……
天险峰。
正处于修炼中的陈登鸣倏从一阵心悸状态中惊醒。
夜里仿佛有两道锐利精芒一闪而过,陈登鸣睁开精芒四射的双眼,目光惊异掐诀,面色微变。
一旁床榻上,鹤盈玉诧异睁开美眸,“怎么了?”
陈登鸣脸色阴沉,腾地起身,招手之间,对面一排衣架上悬挂的如意宝甲‘铿锵铿锵’飞来。
法袍亦是无风自动,灵光闪烁,飞掠而来。
陈登鸣一边将头发扎起,两鬓白发捋顺,一边尽量冷静道,“你给依然炼制的定身定心珠被触动了。”
“什么!?”
鹤盈玉俏面一寒,亦是迅速起身,显露出肚兜下的曼妙娇躯,快速穿上法袍。
陈登鸣皱眉,“我去就行了。”
鹤盈玉火速穿衣,掐诀施展了两个清洁术,妆容也不顾了,“不行。你是依然的爹,我就是她娘,谁威胁到依然的安全,我也不会饶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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