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话里话外的重视,姜蒋佐尽管嘴里非常激动,但嘴上故意道:“致远,你知道你跟别的老板最大的相同处和差异处在哪吗?”
程诺好奇道:“在哪?”
姜蒋佐挑动着眉毛:“最大的共同处在于你们同样擅长画饼,并且画的还真是那么回事,你看李叔同……哦不,现在该叫弘一法师了,人家现在都出家了,万籁鸣小弟弟还在上海待着研究那些东西。”
这下轮到程诺不好意思了,挠挠额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回国后也没去看看他。”
“我就说是嘛!”说到这里,姜蒋佐那叫一个感同身受,嗓门也不自觉提高几个度:“你说说,多好的小孩啊,要我说你都把张玉麟他们仨喊过来了,也不差这小万一个。”
此时的程诺内心也升起一阵愧疚之色,抚着额头:“确实,我这就发电报让这小家伙过来,顺便检查检查他那边的进度。”
“到了你和那些老板最大的不同之处了,我想你应该对这个很明白。”姜蒋佐满脸坏笑道。
“实业?”
“不是。”
“规模?”
“再想想?”
“那就是奋斗目标了,他们为钱,我们为理想。”
“呃……也不能算错,不过我还是直说吧。”姜蒋佐转身来到程诺前面,一脸肉疼道:“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老板的饼往往是空气,但致远你不一样啊,不仅大,而且实,花样还多……”
吧啦吧啦数落了一大通,最后姜蒋佐正色道:“尊敬的院长,你不怕我们消化不良吗?”
本来程诺想正儿八经回答这个问题的,可看到好友还是忍不住噗嗤一笑,但又觉得这样影响不好,有损“院长”形象,可越忍越是忍不住,最后只好绷着哼声道:“没事,给你们准备的消食片也会有的,不会饿着大家。”
听到这个解释,姜蒋佐瞬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恍惚间忽然发现程诺已经往前走了一段路,赶紧小跑往前追:“院长,什么是消食片?”
“字面上的意思,让你们消化饼的。”
“院长,我忽然觉得我能消化的了,消食片这种东西还是留给有需要的同志吧。”
“那可不行,见者有份,来到我们科学院,就是‘公平,公平还是公平’,你的不会管够。”
“不是……”
……
面对未知的ta时,的第一感觉大概率是害怕。
不过对于知名度比较高,且很熟悉的ta时,大多数人看ta的眼光就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
三四十年代,无线广播发展的已经比较成熟,逐渐出现了一些关于无线电的刊物,这些刊物除少量涉及无线电知识外,大部分的内容都在介绍播音圈内的消息和娱乐新闻,以满足人们的饭余谈资。
当时不少的广播播音类杂志都曾积极对播音员进行专访,并为播音员开设专栏。
女播音的“玉照”更是吸引读者的杀手锏,在报刊中时常刊载,一些杂志甚至还让女播音登上封面,成为象征时尚与摩登的“封面女郎”。
至于其中的花边新闻,什么《张芝为爱牺牲》、《华伯明泪洒相思地》、《春染相思病》等等,销量还不错,期间还不发标题党《华伯明与丁同居?》等,更是数不胜数,只能说无聊的人哪个时代都不会缺乏。
按道理来说,这些与程诺的工作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犯不着为这个操心。
但问题是已经陶行知先生已经答应通过广播,来筹办教育节目,但播音员职业的特殊性,不仅备受听众热捧,播音职业也成为许多年轻人所青睐的榜样。
“规模大了,一举一动都会惹人注目,就连抠个鼻屎都可能让外界猜上半天,事情越来越好办了,但也越来越难办了。”
夜色渐深,把姜蒋佐送走,程诺辗转反侧,无论如何就是睡不着觉,干脆披上衣服走到院子里,围着那棵大银杏树转起来了圈。
“再过几天,马上就要到元旦了,到时候就是1919年了,有些事还是无法避免啊!”把外套往肩上搭了搭,程诺望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不过仔细想想,眼下虽然暂时用不到,但未来可不好说。”
恰在此时,忽然从墙角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迅速从阴影处窜出来一大一小两条黑影,定睛细看,正是两只黄鼠狼。
看体型判断,应该是母子两个。
因为跑得快,黄鼠狼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等到发现程诺时已经晚了,停在光亮处警惕地看着人类,大眼瞪小眼。
看着这小动物,程诺友善地打着招呼道:“你好啊,黄大仙。”
不料这黄大仙丝毫不给面子,觉得孩子拖累了它,直接叼着小黄鼠狼的脖颈就往前跑,半个呼吸都没有,已经眨眼不见。
“面子虽然没给,但至少还待在这个家里,有些念想也不错,不怕这些资料都被老鼠咬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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