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放在革命党人中,蔡远裴也是最激进的那一批。早年他曾在沪市创办了一个组织叫做光复会,目的是聚拢爱国人士,募集资金。
可这个光复会的前身叫做暗杀团,干的就是刺杀的活,当时蔡远裴还说:“革命只有两图,一是暴动,一是暗杀。”
以至于陈仲甫在后面回忆:“住在上海月余,天天跟着章十釗、蔡远裴、杨笃声等人试验炸弹。”
可惜的是,虽然蔡远裴亲手制作的炸弹不算少,周密的计划也安排有很多,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成功进行过一次暗杀行动。
所以除了思想家、教育家这几个标签外,蔡远裴还可以再加上一个爆破家的身份。
转过身来,蔡远裴一字一句说道:“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锐气,朝气,不服输,敢于打破常规!”
指着远处漆黑黑的一片,又沉声道:“暮气,死气,犹犹豫豫,得过且过,这些不属于你们,也不该属于这个社会!我这知天命的老头子都不怕,年轻人更不要怕。”
一番话打醒了程诺,突然发现穿越到这个时代久了,不知从何时居然也瞻前顾后,小心没有错,但是以小心为借口不去试错,那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程诺有些意动,蔡远裴走到跟前,帮其整理围巾道:“致远,我知道你的才学不只是表现的那些,北平大学有怎样的未来,靠你,靠我,也靠大家,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看着眼前的眼前这位老者,眼镜上都结满了霜,仍不忘对他抱有希望,一时之间鼻子有些微微发酸。
避开这热切的目光,盯着脚尖,程诺说道:“蔡公,那啥我刚刚突然想到了几条,不知道对咱们北平大学有没有用,要不进屋我给你说说?”
蔡远裴哈哈大笑,扶了扶眼镜:“行,有几条算几条,不说完今天你就不要走了,住下来陪我吧。”
两人相视一眼,继而又哈哈大笑。
再次回到屋子里,蔡远裴又重新拿出一包茶叶,乐呵呵介绍道:“致远,为了不让你埋怨,我特意拿出珍藏多年的玉贵茶,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
“那我可是有口福了啊。”程诺虽然不懂茶艺,可看到对方藏的这么严实,也明白东西的珍贵。
“一半香片一半龙井混合制之,有香片之浓馥,兼龙井之清苦,恰到好处。”一边泡着茶,一边介绍道:“致远啊,这茶叶也是应景,中西结合,兼容并包,北平大学才能成为一所好大学,而不是过去的京师大学堂。”
程诺深以为然,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确实是茶香浓郁,回味无穷,原本在外面冻凉的身子似乎也暖和了些。
蔡公笑道:“致远啊,这里还有更好、年份更久的茶等着你,希望我能沾你的光提前喝上啊。”
程诺无奈,也跟着开玩笑:“蔡公这是怕我瞌睡,提前安排上了啊。”
“不过,蔡公今天可要破费了。”摊开改革计划书,程诺翻到其中一页郑重其事道:“我认为北平大学学制有问题,不能只有文、理两科。”
“农科、工科不能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