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重得可怕。
“陛下,吴王有事回禀您。”黍离从外面走进来如此传话,萧祁钰黑着脸罢了罢手,走近云卿沉声道:“朕很快回来,不要做傻事,不然朕会生气还可能会殃及池鱼。”
见她不答,萧祁钰忧心忡忡地嘱咐了黍离盯着云卿。
“凤公子。”
一个粗哑的声音打断了云卿的思绪,回头却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身材高挑剑眉入鬓,不仔细看她的脖颈还以为是侍卫。视线落她手里的剑时,云卿怔了怔。
“娘娘——”
“若你跟来,让皇收我的尸体好了。”云卿话音落,黍离止步了,连要出口的话也全部咽了回去,这么看着她跟另外一个人走了。
云卿扫了一眼她手的剑,眼神冷冽起来,“你是容澈的人。”
敕勒没有说话,到了一个密闭的槅间才停下来,转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这是王爷让属下转交的,他说此生只负了你,走之前他也一直唤着你的名字。”
“你爱他,那杀了我。”云卿看着她的眼睛云淡风轻地道。
敕勒冷着脸道:“是,原本今天你不来我会进宫杀了你。如今你来了说明你心里有王爷,那敕勒便不会违背王爷遗愿,你好自为之告辞。”
“你在这里做什么?春寒料峭这风可冷得很。”
云卿盯着围墙已经消失的人影半天没回过神来,听得身后响起的说话声,刚一转身见着来人突然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雍亲王病殁,王妃殉情的消息在坊间不胫而走,还有的人把他二人的凄美爱情故事写了剧本,而那个传说雍亲王王妃的福星命格也在不经意间受到了非议。
“回陛下,安抚曹家、温家的圣旨已经传达,雍亲王殁了的告示也张贴全国各处,只是,奴才听说今儿一早曹老太太被曹家大公子给活活气死了。”
瞥见皇帝冷若冰山的神情,黍离估摸着自家陛下的烦心事儿肯定还没捋顺而且在凤主子那里铁定又碰了钉子,小心些总是没错。
“人呢?”奏折堆积如山的后面萧祁钰头也不抬地问。
“孟将军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黍离走到龙案前战战兢兢地说,一面整理批好的奏折,不敢有差池,只是不小心扫了一眼边关温将军的折子的时候顿了顿,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和其他折子放在了一起。
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皇帝才把手的折子扔到案,揉了揉太阳穴道:“宣孟世年进来吧,另外把新贡的金瓜茶给沏来。”
“喏。”黍离应着退下。
这殿里的龙涎香似乎浓了些,萧祁钰觉得倦怠了些,远远地竟把进来的紫衣看成了吟岫殿的某人。
更关道与西部大漠相连,外族人多次来犯也亏得孟世年镇守才安定了几年,年纪轻轻有这样作为的人才,皇帝还是很重视的,所以此次回京述职意义重大。
一个刚及弱冠壮志凌云的帝王,一个年轻气盛一腔热血的将军,两人说起国家大事来似乎格外投机,不像君臣倒像两个相逢恨晚的知己。
西边关的发展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约摸一个时辰后才罢随后赏赐了众多金银财宝到孟世年府。
“娘娘,起风了咱们回去吧,不然着凉陛下又该责怪奴婢们了。”
“你们走开啊,不能让我静静吗?”
“娘娘。”
在甬道的假山处孟世年听得格外刺耳的声音不由得驻足侧目,池子的朱栏倚着一个十分倨傲的倩影,不自觉轻笑了一声问:“公公,这是哪位娘娘这么大胆?想必又是哪位重臣的掌明珠吧。”
内监定睛瞧着,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地小声道:“将军有所不知,咱们陛下都快把后宫当收容所了,只有这位娘娘独揽圣心而且一直居住在吟岫殿少于别人来往,即使如这般散心也跟着诸多伺候的人。怎么,将军认识这位娘娘?”
“大概是认错了,瞧着面熟罢了。”孟世年不置可否,只是特意又回头看了看。
“据奴才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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