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呢,还愣着做什么,快拿冰过来。”容澈不由分说地暴躁,这样干看着她一语不发地躺在床一动不动,他快要疯了。
瞧着采薇惊慌失措地连忙应着,芍药手脚利索地装了囊袋的冰块递到容澈手里,战战兢兢地敷在云卿额头。
“小东西,你说什么?”容澈留意着云卿的嘴唇蠕动,想着她要说什么,忙贴近她的嘴唇仔细听着。
芍药伸出去阻拦的手停在半空,容澈突然着急地回头来道:“芍药,他她说她冷,快去拿被子来,快去。”
“王爷王爷,被子拿来了。”采蘋拿了云卿更换的衣服和棉被过来,听着容澈的话,赶紧把被子给云卿盖。
外面的雨大,小木子去请的太医迟迟不来。胡乱喝了一碗姜汤,容澈小心翼翼地拿着帕子,沾着酒不断帮她擦着手心。
额头的冰用了,又换冷帕子。将近两盏茶的时间,小木子才连滚带爬回来,引进来的却不是余品侍,却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卓少爷。”
内室里的丫鬟纷纷向着进来的人问安,各人语气里除了震惊便是欢喜。若温清卓在,自家主子必然无虞。
疾步拂帘过来,匆匆瞥了眼容澈,虽然心里满是疑窦,温清卓还是把视线转到云卿身,静下心来诊脉。
“脉浮小数,先是气血不足,又寒气侵体来势汹汹。怎么突然这么严重起来?”
温清卓面无表情地侧目问着芍药,根本不去看容澈一眼。
芍药把这两天余太医的请脉情况和云卿的整体状况,从饮食到情绪事无巨细地说了。温清卓听着也明白了一二。
这期间,容澈没有插口一句话,一心换着云卿额头地帕子,热了又换凉的,不厌其烦。
川桂枝和生甘草一钱,炒白芍和茯苓各两钱,鲜藿佩,白豆蔻,鲜荷梗等用水煎了,又让沉香从随身携带的药匣里取药丸兑水喂云卿喝了。
“这里劳烦姑姑先照看着,我与王爷有话要说。”温清卓神情严肃地转身去了外室,又朝贴身小厮沉香道:“你先回府知会老爷和二夫人,说大小姐一切安好。”
沉香诶了一声,转身出去。
容澈守在云卿身边一步不离,芍药见着这光景,走过来道:“王爷,采苓已经备下吃食和更换衣物。这里奴婢侯着,你先休息一会儿罢。”
盯着这大半会儿,是人都会有体力不竭的时候。芍药虽然忌惮,但暂时搁置了和容澈说大道理地想法。
她只希望,云卿赶紧好起来。
兴许是这些功夫都起了作业,云卿已经不再说胡话,也没有叫着难受。
容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很烫,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只是见着芍药肯定地点了点头,才颔首离开。
芍药心思一心扑在云卿身,一回想起诊脉的是温清卓而不是余太医,唤了小木子进来问着缘由。
却是说宫里惠妃病重,余太医被急诏进宫会诊,情急之下才赶去温家请了温清卓来。考虑到云卿不愿让温家人担心的心情,在这种形势下,芍药也由得去了。
外间采苓备了粥和小菜,温清卓面无表情地坐在软榻,目光不善地注视着垂头丧气的容澈。
“王爷作何解释?”
毫不客气的质问。
“如你所见。”冷漠到寒气刺骨的回答。
“小妹这里草民在行,王爷可以放心回府了。”温清卓冷着脸,一点儿也不顾及什么地位身份。
容澈冷哼了一声,反身一拳捶在了温清卓背后的墙。
“本王心情不好,最好别惹本王。若不用心诊治,别说你是小东西的哥哥,是天王老子本王都弄死你。”
温清卓面不改色地冰着脸,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
“这一点儿不劳王爷操心。小妹的病,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关心。倒是雍亲王你,家妹尚未出阁,依旧待字闺。王爷此举实在有伤皇家颜面。”
不仅他,家里人从没有过要将云卿嫁入皇家的念头。很明显,他们看来雍亲王并非云卿良配,只是纵然如今大势不可逆转,他们也绝对不会摧眉折腰。
莫名其妙出现在吟岫居,如今他的种种深情看在温清卓眼里简直是厚颜无耻。
从小到大,温清卓是几个兄弟,和云卿接触最少的一个。只是再如何,他也从未忘记过这个妹妹。
容澈冷眸以对,丝毫不察手的疼痛。
“王爷卓少爷,清苑少爷过来了。”外边,采薇觉察着二人暧昧的姿势,有些尴尬地叩了叩们,佯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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