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没有说其他,精简后缓缓对众人道:“皇帝陛下说,福嘉县主未及笄前,不议亲。”
众人吃惊,守在皇榜前的两个御林军却面目表情。
老者捋了捋胡须,继续说:“且,议亲者必须由福嘉县主意愿,淮国公点头,皇上首肯降旨才能作数。”
又是一阵唏嘘不已,人群中的议论声渐消。
“老先生,您不是曹家大公子指点学业么,福嘉县主现在如何了?”一个青年出声。
老先生的确曾经是曹绍均的先生,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认识。
当然,也只是曾经,他显然没有一点儿局促地道:“秋闱将至,老朽已经准备回乡。是怎样也不知了,不过县主去她的庄子上避暑了。”
避暑是假,规避风险才是真吧。
云卿自然是知道她外公进了宫的,让皇帝卖的一个人情,求了一道护身符罢了。
不然,皇榜怎么那么快张贴出来?所以带着一干丫鬟去了刚买的一个庄子上瞧瞧。
这一昭告天下,没有谁再议云卿的亲事。
清河郡王妃和许氏谈过,只一句,遵着云卿自己地意思还有老爷子的首肯。
沈家也没有再提此事,通过温清冠的关系,温家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等云卿十五岁后,看沈君琢的成就。
知道之后,沈君琢更是努力读书,准备着科举。
右相林府。
“既然昭告天下了,你也不用再着急上火了。”林溪南轻啜了一口茶道。“你不知道,你现在吹得,很难听吗?”
耳旁的萧声顿时停了。
温清冠翻身坐下,“这次回来,下次什么时候走。”
“我人都还在这里,你问什么走不走的。真是不会聊天。”林溪南十分嫌弃,眼神清朗。
反观温清冠,平时就话少,现在更是缄默了。齐眉勒着戏珠金抹额,眼露忧色。
“我也听到了福嘉县主不少事。”林溪南也正色,试探性地说:“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你对她,是不是已经多了超出兄妹感情的情愫。”
“啪——”
温清冠手里的紫玉萧落在石桌上,撞落了一只白瓷茶杯。
这句话是肯定句,不是问句。但温清冠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林溪南一切。
那么也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了。
温清冠看着这个,很小就闻名京都的天才朋友。
他从没有觉得他和自己不同,只是此时,温清冠是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的内心。
而他自己仍旧想要蒙蔽自己,只是在听说三家求娶云卿时,他有点不甘心而已。
“萧吹紫玉,公子无双。”林溪南莫名其妙地一句让温清冠摸不着头脑。
林溪南干咳了一声,示意他看后面的阁楼。
温清冠看去,立即一片惊呼。
三四个衣着艳丽的女子站在高阁上,手里举着的卷轴,真是几个字。
“别看我,那又不是我家的阁楼。”林溪南作无奈壮,天地良心,的确不是林府的建筑。
是一个比较好的绣楼罢了,温清冠更是黑了脸。
与之同时,任家府库被烧的事也落了尾声,许多珍贵字画都在皇宫被找到了。
大理寺查到是洛月公主和惠妃的宫殿时,悄悄递了折子给皇帝,也透了消息给任家。
按大理寺卿陆大人的意思,劝着五原侯干脆把字画都捐给国库算了。
任侯爷恨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么自家府库里的东西,好端端进了皇宫。
先是大火,后是字画进了宫里,还巧地在洛月和惠妃宫里。
这已经容不得任连生不对号入座了,可是福嘉县主去了庄子上。
对呀,在庄子上发生什么也没有什么踪迹不是。
皇帝看着任侯爷呈上来的折子,心里是窃喜的,面上却十分纠结。
不,十分纠结里面有四分。
毕竟任连生可是他女婿,而且他大女儿还是个药罐子。
几个知情人站在仁义礼智信的角度,劝着皇帝收下了任家的收藏。
虽然是些字画,但都是些真迹。皇帝是嘚瑟了,任老爷却是请了一个月的病假。
在菊桂飘香的时候,秋闱放榜又在京中掀起话题。
许氏早已打发了小厮早早地在侯着,等着放榜了就赶紧回来报信。
此次参加乡试的只有温清苑和温清墨,虽然知道自家孩子文墨。
但许氏还是很紧张地一直在花厅里焦灼地等着。
温述之平时一本正经地,这会儿也一直喝着茶,压惊。
“夫人,坐下来等吧,您还不相信大公子和二公子吗?”星如在一旁劝到。
许氏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不过半会儿,又开始徘徊了。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小厮来报信。
“中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