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厚重的皮靴,被人含怒抛掷之下力道着实不小,以王褒这个年级若是被丢中的话,恐怕绝对不好受。
此时所有的人注意力几乎都在王褒的身上,一只靴子突然间飞向了王褒自然也被所有的人看在了眼中。
电光石火间之间王褒直接俯身往地上一趴,这才方方躲过了这只飞来的靴子。
与此同时王褒一直立在身后的侍卫亦是立即跑了过来,将王褒从地上扶起后紧张兮兮的护卫在了他的身前。
看王褒躲过了这次的臭鞋袭击,楼下的看客们纷纷叹息了一声,若是能够打中或者更进一步直接将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打死那该多好!
看到王褒没有被打中,刚才已经紧张的立起了身来的高睿也是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王褒被打,他作为一个齐人倒是挺高兴的,然而他却是齐国的郡王,若是他国使节在妓院中被打,这个问题不好给周国交代,说不定甚至还会成为两国重启战端的借口。
使节被打可比丢了几个平民这样的借口好多了。
若不是此时王褒已经重新退回了雅阁里侧,恐怕现在丢过去的就不是一两只鞋的问题了,张忘在向下看的时候分明有不少的看客在那位仁兄的正确示范下,已经将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齐人的信义之道,比拼不过文华便要将老夫这条老命也留在这里,你齐人若是想要留下这女娃就正大光明的在歌诗上击败老夫。”
此时王褒愤愤不平的话语,再次从哪个雅阁中传了出来。
“贵使息怒,吾所说的话语自然是算数的,这个女娃你可以带走了,吾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人再次向你出手。”高睿在楼上郑重的向王褒承诺到。
至于那个向王褒扔鞋的,则闭口未提如何处置。
说到底那个扔鞋的至少比卢思道这个连提笔都不敢的担小鬼要有血气的多。
“那王某就在此先谢过诸位的款待了。”
王褒的这句话更是让齐人们羞愧难当,他所说的款待自然指的就是元令仪了,自己国家的女人都被周人赢了过去,这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接受。
而此时在舞台的上的元令仪已经吓得缩到了一个角落中去。
就在此时突然间另有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二楼的雅阁上响彻了整个潇湘院。
“邺城黔首张忘,亦曾读过几天书,愿与王少保一试高下。”
张忘这一出声,顿时满院皆惊。
张忘是谁,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随着张忘慢慢走向了雅阁的边沿,上下两层的所有看客也都看清了张忘的面容。
然而一看到张忘的相貌,所有的人方才燃起的一点希望却立时凉了透彻,原来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
张忘如今年方十六岁,在那些老者的眼中岂不就是一个孩子。
不管其余人是怎么想的,张忘此时却在纠结着另一个问题,到底抄谁的诗欺负王褒呢。
《从军行》是一个乐府古题,不光这南北朝,就是后世的盛唐那些文人墨客以此为题仿写的也不在少数,选择多了也是一个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