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虽一黔首,然亦是大齐百姓,欲抛砖引玉供三十万钱以纾解此些将士困顿。”
张忘说道这里斛律光顿时不淡定了。
“你说什么!”斛律光惊问道。
“吾欲月供三十万钱,以纾解献国将士之困顿!”张忘再次说道:“然吾不过一黔首耳,且不说人微言轻根本无从寻觅此些将士的踪迹,恐怕一旦令外人知晓吾怀巨富,这些钱根本到不了将士们的手上,故而前来劳烦斛律将军代为分发。”
“‘汉宫飞燕粉’如此巨利?”斛律光反问道?
张忘说的可是三十万钱!一个月三十万钱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万钱。
要知道哪怕自己去岁和周国打了一场胜仗定文侯镇,这等功绩也不过赏赐了自己十万钱而已,若是自己有这三百多万钱可以让多少阵亡的将士的家属和残疾的将士们过的好一些!
然而刚一说完斛律光也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虽然没有义务向一个平民解释什么,然而也不愿污了自己斛律家的名声,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愿意每年拿出几百万钱来帮助将士们。
“我原本以为你是敌国间客,故而派人监视了你,缘此卢思道意图谋夺你秘方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昨天上午我也派人去了铭香阁,只不过你自己就将事情解决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斛律光也没有隐瞒自己派人监视张忘的事情,将所有的经过如实告知了张忘。
对于斛律光的话语,张忘倒是没有怀疑,以斛律光的身份,根本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张忘谢过将军仁义之举。”张忘当即承情拱手拜谢道。
“汉宫飞燕粉因用料高昂,每盒造价三千五百钱,售一万钱月可得利三十九万钱!”
张忘自然没有将每盒香粉的真正价值说出来,若是斛律光知道每盒香粉的成本价只有不足五十钱的话,一个奸猾的标签恐怕立即会被斛律光打在自己脑袋上。
“这事老夫应下了。”斛律光说道:“至于其余人的觊觎你不必担忧,回去之后你将此旗挂到店铺之中,我斛律光的名号在这邺城还是值几分薄面的!”
斛律光说完立即起身打开了自己书架上的一个小橱,张忘打眼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折叠的极为细致的布帛样的物品。
斛律光十分凝重的取出一片摩挲了数下后冲着张忘用力一甩便展了开来。
原来这竟然是一面玄黑色的战旗!
正中绣着斛律二字,旗子上面还有几个孔洞。
看上面绣的字,这应该是战场上代表着斛律光的旗子。此时几乎每一个统军的将领都有自己的战旗,在混战中将士们看到旗帜所在便知道自己的统帅在哪里,战旗可以说是一支部队的精神信仰所在。
“吾从军数十载,历经大大小小凡百余战,每一张损坏的战旗吾尽皆留存。”
斛律光抚摸着旗子有些感慨的说道。
古时有斩将夺旗之说,一名将领的战旗所在自然是敌军攻打的重点,所以损坏率还是比较高的,这些被斛律光珍藏的旗帜想必就是这些年在战争中损坏的旗子。
“多谢将军赐旗,此战旗吾定然悬于正堂之中日夜焚香以告慰诸将士之灵。”
张忘跪地,双臂平托恭敬的接过斛律光手中的战旗承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