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格斯一手掰开了崩坏兽的巨口,从嘴唇,内侧开始开始一点点地切断里边的筋肉组织,就像是个老猎人一样在剥皮。
不过没有任何,一个猎人可以做到他这样的级别——他剥的是崩坏兽的皮。
他哼着小调兴奋地将手中的小刀挥出一片残影,他的动作并不像猎人一样小心谨慎,反而像是屠夫一般大开大合,根本就像是在剁骨头。也不知道这柄刀是什么材质居然可以这样切割金属,只能看见刀刃隐约间闪烁出了一抹金色。
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杰拉德心中不快。
“这意味着只要找出原因,我们就可以杀死崩坏兽了对么。”杰拉德不咸不淡的说着。
罗格斯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火鸡,他兴奋的疯癫被卡死在喉咙。他忽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老鼠一样跳起来用小刀指着杰拉德的鼻子挥舞着吼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你想表达什么?什么!你想表达你还能再杀死另一崩坏兽吗!我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你这是...”
“如果你在不继续你的工作,我会把一只活的崩坏兽放进你情妇的房间。”杰拉德漠然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说到做到的。”
罗格斯剩下的话语被迫吞进了肚子里。他狠狠的瞪了杰拉德一眼“如果你敢这么做,你知道如果我疯起来,我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你继续你的工作,我不打扰你。我们相安无事。”杰拉德不再理会他,而是自己走到崩坏兽身边仔细的查看起来。
两人的气氛就这么僵硬起来。
罗格斯专心的剥皮,杰拉德则在查看着没有人知道的东西。
“看来我来的并不是时候,杰拉德先生,罗格斯大师。”
这是一个轻佻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仅仅凭借声音都可以感觉到来人是一个多么轻浮放荡的人。
但是看清楚那人的身影的时候你就会对自己的感觉产生怀疑。
他穿着非常正规得体的贵族青年的便装,贴身的白色长裤与高帮长靴将他的一双腿修饰的非常修长。他灿烂的金发与碧绿的眼睛在这片昏暗的火光中是那么显眼,他的脸庞却有着一丝不似男人的阴柔之气。他的皮肤有着一丝病态的苍白,这是贵族们最喜欢的肤色。
他看起来仅仅是一个长得比较女人的贵族男人而已。
如果不是他的身上充满了酒气,如果不是他的耳朵上也是空无一物依旧还谈笑自若,他看起来也就是个非常完美但普通的贵族青年。
“为什么先叫他而不是我?”罗格斯丝毫不给他面子,反而是在质问着这称呼先后的问题。
“这...”青年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随后他轻笑一声“请原谅我在称呼上的无礼,两位先生。看来我不得不请你们来我家喝一点我刚刚弄到的珍酒了。这一批酒,可是来自莫斯科公国!那味道,可真是清冽怡人呢!”
“莫斯科公国!”罗格斯眼睛一亮“好好好,我原谅你的无礼,但是这种酒,你要多给我准备!”
“荣幸之极!杰拉德先生,你呢?”
“抱歉爱德华·阿波卡利斯,我还有任务在身,没有办法离开太久。这里的事情弄完我就要回去。”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爱德华表示遗憾“好了,先生们。我们应该来说说,这次的发现了吧?”
“它死了,而且很彻底。”罗格斯说道。他抓住崩坏兽皮用力的一扯,整张兽皮都被他扯了下来。他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兽皮剥下来了。
“它已经停止了对身体的修复,任何一只活着的崩坏兽的身体都不会对身体的任何一个损伤的部位置之不理,所以只有一种解释:它已经不能修复身体了,因为它已经死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兽皮,然后又随手扔到了地上,似乎一点也不留念“看,我把它的皮都拔下来了他都没反应,明显是死透了。”
“能够找到原因吗?”爱德华的声音明显变得有点激动。
“正在找。我打算把它的身体切开,慢慢的研究。”
“这样吗?那祝你好运。杰拉德先生,那,你有什么发现吗?”爱德华笑眯眯的看着杰拉德。
杰拉德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没有。我没有任何的发现。”
“是这样吗?杰拉德先生。那天晚上,那个人的表现,可真是让人赞叹啊!那样的勇气,那样的决绝...”
“我说了我没有任何的发现,我不会再说第三遍。”杰拉德转身,那双狮子一般噬人的眼神瞬间笼罩在他的身上,爱德华感觉在一瞬间如坠冰窟,寒冷刺骨无比!
“那...可真遗憾!”爱德华微笑着回应着,然后他再不说话。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他不等他们回答,自顾自的转身就走。四名骑士随从紧随其后。
在杰拉德的火把消失在头顶上的黑暗时,爱德华瞬间瘫坐在地上。
他的背后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说下去,杰拉德一定会拔剑将自己杀死在这里!
“你,你怎么了?”罗格斯似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上去想要将爱德华搀扶起来。
“滚!”爱德华忽然发怒。他颤抖着站起身,但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手脚软的简直就像是喝了一桶俄国酒一样!
罗格斯被这么一吼,刚想发作,但是又想到了什么,最后忍气吞声的退到一边,继续在崩坏兽的尸体上工作。
爱德华终于站好了,勉强的可以走动一下。他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衣着整理好,弄好衣摆修正裤腿付好衣领。
“无论怎样,衣服都不能乱。乱了,身份就低了...”他喃喃自语着。
他刚才并不是不想说什么,而是他要用全身的力气才可以对抗杰拉德那样的眼神,根本就无力再说什么。
“杰拉德·沙尼亚特...”他几乎是在咀嚼着一样挤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