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小和尚咬牙切齿,怒目圆瞪,巴不得把这个暴露身份的他小沙弥生吞活剥了。
“叫什么名字?给老子说!”
“小僧,小僧法号慧明。”
“偷了多少回了?”
“小僧不知!”
“嘴硬是吧!”
“不是小僧嘴硬,是时间太长,小僧已经记不清楚了!”这和尚眉头微蹙道。
“时间长,记不清,那就是有很多回了!快说,偷了多少回了?有没有十回?”巡山老人故意说出个庞大数字,带着极强的恐吓意味。
他凶狠的目光刺得慧明不敢睁眼,手指似乎已经挨着慧明的鼻尖,唾沫星子溅了慧明一脸。
慧明呆若木鸡,擦都不敢擦,一脸尴尬,哆哆嗦嗦!
“嗯……哦!那得让小僧仔细算一算?”慧明脸红到了脖子道。
其他三个小和尚无语了,瘫倒在地,双目无神,等待慧明的准确的计算结果。他们知道慧明这个家伙是半句谎言也不会说的。
慧明摸了摸透亮的光头憨憨地问道:“请问老丈从甲子年到壬申这九年中有多少闰月?”
“哼,问这干嘛?”老人冷哼一声怒问。
“小僧要准确地计算出砍柴的次数,需要知道这些年有多少闰月?”慧明一本正经的回答。
“老夫也不知,闰月算送你们的了,赶快计算,不要磨磨唧唧!”
……
“小僧算终于出来了!小僧甲子年开始打柴,现在是壬辰年,小僧在宝山打柴九年了。每年小僧有三个月上山,每年是九十次,九年应该是八百一十次!小僧没有计算闰月和零星上山的次数!”慧明如释重负,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说道。
“哈哈哈哈,八百一十次,八百一十次!零星上山的次数也送你们了。好个梵天寺,把我天曌山当成你们的摇钱树了!”
“那,他们呢?他们叫什么名字?是不是也偷了八百一十次了?说!”巡山老人再次指着慧明的鼻子道。
“没有没有!他们没有!”慧明抢过话头道。
其他三个小沙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丝喜悦浮上脸庞,心中赞叹慧明还是讲义气的。
“他叫慧能,是我方丈师伯的弟子,比小僧晚上山一年,打柴应该有七百二十次!”慧能笑颜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绽放,一片乌云又爬上脸蛋。
“他叫慧觉,比小僧晚上山三年,打柴应该有五百四十回了!他叫慧仁,上山仅仅四年,打柴估计有三百六十次了吧!”
“哈哈哈,个个都是偷柴达人,好个梵天,居然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小偷团队,佩服啊!这个帐我张大孬要和梵天寺好好算一算!”张大孬狂笑欲颠,山林震撼!
四个小沙弥不敢出一言应对。
“慧明,你过来!说说你们每偷一次柴,可以卖多少钱?”张大孬语气略微柔和了一点。
“嗯,嗯!小僧每次都砍二百斤左右,到集市能卖四钱银子!若半路有人卖去,小僧只收三钱银子!”慧明回答老老实实地回答。
“算你小子老实,那你算算你们四人在我天曌山一共偷了多少钱的柴?”张大孬问道。
“小僧八百一十回,每回,每回……”慧明呆望着张大孬,不知每回该算三钱还是四钱。
“哼哼,老夫吃点亏,都算三钱吧!”遇到这样一个奇葩,张大孬自己都想笑。
“一三得三,三八二十四,小僧欠了二百四十三两。二三得六,三七二十一,慧能师弟欠了二百一十六两……”慧明认真地计算出了每个人偷柴的金额。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打了个呵欠,显得美滋滋的。
“那么,你们常年在我天曌山偷柴,老夫到你梵天寺只讨回五百两白银过不过分?”张大孬怒问。
“当然不过分,是老丈吃亏了!你先让了我们月份,又让了我们单价,现在又让了我们二百二十九两的总数,老丈真可谓视钱财如粪土啊!”慧明居然对张大孬竖起来大拇指。
张大孬也暗赞这傻小子计算能力着实不弱。
“刚才慧明所说,你们几个认还是不认?”张大孬提高了嗓门,厉声问道。
见慧明已经和盘托出,三个小沙弥一脸苦涩,无奈点头。
“哈哈哈哈,好啊!那就随老夫跑趟梵天寺,收回我天曌山的五百两柴钱!”天上居然掉下天大的馅饼,张大孬喜形于色。
慧能、慧仁、慧觉面如土色,个个都像愤怒的小鸟。那眼神足可以杀人。他们也知道,回寺以后将面临的是什么。
……
张大孬喝了一壶高度烧酒,偏偏倒倒地来到梵天寺校场坝!在他身后,跟着梵天寺四个慧字派弟子,都挑着沉重的柴担。
他虽然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是梵天寺以武学著称,他也是忌惮三分。于是喝了个七分醉三分醒,踉跄上路,正是酒壮怂人胆啊!。
“空相——,空相在哪里?你给我出来!”张大孬扯圆了嗓子高声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