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略那性子最傲慢急躁的第十二弟子怒骂起来:“他奶奶的!你们还真敢抗命?哼,推三阻四的是不想伤着同伙儿吧?”
“贫僧何曾推诿?贫僧只是想等他病体痊愈再做计较!”法算两手攥着醋钵大的拳头,圆睁双眼直瞪那黄纱幔肩舆。
他压低嗓音,沉声说:“善福寺此时无人看守,贫僧担忧居心不良之辈要行偷窃之事,必须要尽快回去护寺!各位帝师高徒,请恕贫僧先行一步!”
法算刚踏出两步就被法略的徒子徒孙们团团围住,眼见自己师父有可能受围攻,随顺一跃而出。
他拉开架势,对着义庄大门喊到:“我可不像我师父那般讲道义,来啊,开打!”
胡仙仙旋即面色一肃,她目光凛然召出慧心玉剑。她明白,最好不要开打,但要打起来就必须下手不留情!
随顺却没有出招,他高声说:“你让开!我不是要跟你打,把你男人叫出来!好男不跟女斗这句话你没听过吗?我赢了你都没用,还得丢面子!”
听了他这话,胡仙仙本来绷紧了的神经一松,这一紧一松之间倒让她有些头昏。
她让这头昏的感觉在神情上显露得更多些,弱弱苦笑说:“他如今站得久了都会支撑不住晕倒,哪还能打?随顺小师傅,你尽管出招,你把我当成男的就行。”
随顺一跺脚,“当成男的?这怎么行?你是故意想让我丢面子,让人看笑话儿是不是?”
说着,他收了架势,站到法算身边:”哼,反正师父都说等你男人病好了再跟他一较高下,我也等等吧!”
师徒两人再次试图离开,可那桔红色纱幔肩舆中传来冷喝声:“慢着!善福寺僧侣不许擅自离开,务必襄助本座师兄弟将贼道带至帝师面前。否则,与贼道同罪论处。”
法谋朝已经怒形于色的法算和随顺摇头,恰顺嘻笑着跳到胡仙仙面前。
“呵呵,呵呵……小僧可没有师父那般义薄云天哦,也不像师弟那样不敢和女人打斗。小僧要出招了哦……真要出招了哈……”
胡仙仙足下一沉,御气备战。只是一闪念间,她还没出招,而恰顺竟哭叫起来。
旁人只见恰顺向胡仙仙虚晃了几下木棍,就趔趄几步,“唉呀……这护体灵气好强啊,反弹之力都伤着小僧了……”
发觉他只是假装和自己打,胡仙仙手中慧心玉剑已来不及收回,她心念一转,慧心玉剑擦着他胸口飞回手中。
胡仙仙确信剑锋连他皮肉都没挨着,恰顺却捂着胸口倒地,“噗……好疼,好疼……小僧的骨头肯定碎了……”
旁边的人要扶他起来,他哭喊道:“小僧爬不起来了……小僧定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怕是从此成废人啦……”
他这副样子太夸张了,就跟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假伤一般。法略第十弟子怒喝:“快起来!打诳语都不知道要装像点儿!”
恰顺一听这话,摊开四肢平躺得更舒服了些,絮絮叨叨哭诉:“苍天啊……小僧为查明佛宝被盗之事,不畏世人说小僧欺负弱女子的唾骂……不畏身受重伤将成废人的痛苦……如此忠心耿耿还要被人怀疑做假,我哪有打诳语?唉……谁为小僧昭雪这千古奇冤啊?”
黄纱幔肩舆中传出了法略第十二弟子遏制不住怒意的叫骂声:“善福寺的僧人都滚开!太他妈的丢人显眼了!”
此言一出,善福寺僧众齐刷刷地向法谋靠拢,中间留出的一小块空地将僧人们隔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大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