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衣闻言便壮着胆子站了起来,迈着莲步朝沈玄裔走过去,待走到沈玄裔边时忍不住惊呼一声。
裴青衣抬眸朝沈玄裔看过去,见沈玄裔伸出大掌一把握住了采衣的手。待察觉到裴青衣的视线,沈玄裔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了手。
裴青衣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抹杀意。
采衣一张俏脸已经红的能滴血了,伸手颤颤巍巍的端起酒壶,给沈玄裔斟满酒后便放下酒盏,退到了章义边。
裴青衣冷笑一声,不再开口。
“来,裴大人,接着喝。”沈玄裔似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异常,兀自端起酒杯朝裴子书道。
“是。”
裴子书冷眼看了一眼采衣。
采衣被裴子书这一眼看得浑激灵,从方才起便晕沉沉的脑袋也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待想起她方才做了什么时,采衣脸色血色尽褪,一双朱唇也惨白的哆嗦着。
她,她方才竟然在小姐和老爷面前与五下眉目传?
裴青衣不紧不慢的抬头,略带警告的看了一眼采衣。
“采衣,倒酒。”沈玄裔略带醉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得不说作为男子,沈玄裔确实是无数闺阁女子的梦中郎。
尊贵的份,俊美的容颜,略带醉意后微微嘶哑的嗓音无一不是致命吸引力。
“是!下。”采衣定了定神,这才重新拾起酒壶给沈玄裔斟满了酒。
采衣垂下眼,握着酒壶的素手死死捏紧,骨节处微微泛白。既然她已经得罪了小姐了,那不如便彻底搏一搏?
她跟在裴青衣边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她却是知道裴青衣先前好几任贴丫鬟都没有好下场的。她也知道裴青衣是什么样的人,若是她一直跟在裴青衣边只怕到最后也捞不了什么好,保不齐还会和前几名丫鬟一样。
既然如此,那便让她自己给自己争个前程吧,总好过一辈子寄人篱下。
这样想着,采衣又重新抬起头。虽然依旧不敢看裴青衣,但腰背却是直了不少。
裴青衣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嘲讽,颇为不屑的看了一眼采衣。
酒足饭饱后,原本这个时候是要回府了的,只是沈玄裔醉酒了。
章义颇有些为难道:“裴大人,你看?”
裴子书的视线从扶着沈玄裔的采衣面上扫过,又看了一眼一旁静默无声的青衣,这才点了点头:“先歇下吧。”
“多谢裴大人。”章义看了一眼采衣,轻声道:“还不快将下扶去休息?”
“是!”采衣一颗心不砰砰直跳,她明白章义的意思了。
说罢,采衣便扶起沈玄裔朝客房走去。她从前是这裴府的丫鬟,自然知道裴府的布局,当下便找好房间。
采衣离开后,章义也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裴青衣看了裴子书一眼,怒极反笑道:“你可真是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