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裴大人的手也伸的这么长了。”傅殊抬眸看了沈玄裔眼一眼,目露嘲讽道。
傅家军是他的军队,自他接手起到现在还从没出过这样的事情。
严奋城绝不是第一个。
严奋城的奏折好巧不巧偏偏送到了裴子书手中,难道还无法说明沈玄裔在傅家军中有探子吗?
他确实私自出了兵,沈玄裔强自忍耐了半年,这才终于忍不住将奏报拿了出来。
真是有趣。
傅殊想着,嗤笑一声。
裴子书闻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抬着微微颤抖的手直指傅殊:“摄政王可知若无兵部调令私自出兵乃是死罪?你还一直隐瞒了足足大半年!陛下!您可看到了吧,摄政王不光私自出兵还对臣口出恶言!其心可诛呐。”
裴子文蹙这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裴大人慎言!摄政王该如何处置自有陛下决断。”
言下之意便是轮不到你在这里上眼药。
裴子文从前从不认为二弟有何不妥,纵使二弟的为官之道与他有诸多背驰,但他还是没有用最坏的心思来揣度过二弟。
可自从宁儿告诉他前世发生的事以后,他对裴子书便再无半点情谊可讲了。
因此此刻说话,也是极不客气。
裴子书闻言,山中闪过一丝狞笑,站直了身子缓缓开口道:“若是臣没有记错的话,裴次辅便是摄政王的泰山了,也难怪裴次辅今日处处保着摄政王,往日也没见次辅大人如此强硬。”
裴子文这是第一次听到裴子书叫他次辅,目光一凝不再开口。
“好了。”宁文帝揉了揉额头,眉心留下深深的皱痕。
裴子书见宁文帝都开口了,这才住了口,正色道:“陛下,今日摄政王都亲口承认了,若是不处置了摄政王只怕来日会有别地将领效仿。”
处置?
傅殊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这便是沈玄裔的目的?处置了他,那他的收益是什么呢?
宁文帝沉沉地看着傅殊,终于开口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声音幽幽从上面传来,不辨喜怒。
“陛下与其疑心殊的忠心,倒不如好好想想为何裴大人的手能伸进傅家军中。若是裴大人连傅家军都能伸的进手,想来卫东军、边南军、冯家军,甚至御林军中也是有裴大人的眼睛的。”
傅殊似笑非笑,目光不紧不慢地从沈玄裔脸上掠过。
傅家军在他的治理下都能混进眼睛,只怕别的地方更不干净了。
“一派胡言!”裴子书忍不住出声打断,事情到这一步傅殊必败无疑,可他竟然还想在临死之前脏他一把,其心实在歹毒!
“到底是不是胡言,陛下心中自有决断。”宋烨慢条斯理道:“裴大人勿要过于忧心。”
宁文帝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御史台张便真出列道:“陛下,裴大人说的不错,摄政王既已认罪,那便当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陛下,隔了三个月的奏报为何会偏偏落进裴子书手中,臣认为其中必有蹊跷。”傅战看了裴子书一眼,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