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里瞅见,他们过峡时有一茶客掉下了河,那马驮里翻出来的是火铳!”
洱海境内。
一放牧的小孩指着一队刚进洱海城的茶商,对驻在这里的一锦衣卫总旗官曹辅言道。
曹辅听后点首,就看向黔国公沐昌祚:“国公爷!让您的兵查查他们的货吧。”
沐昌祚点首,随即就对自己的副将陆通承递了眼色。
于是,没多久,洱海城关口就传来这茶商的乞求声:“还请军爷通融,这是我们通政司梁参议的茶货,还有你们副使陈兵宪的牌票。”
这茶商说着就把牌票持了过去。
“不行!”
“我们只听国公爷的命令。”
这守城的把总说后就令人强行搜查起这茶商所带马匹两侧的竹筐来。
这茶商见之陡然变色:“你们就不怕给你们黔国公惹祸吗?虽然他是镇守云南的勋贵,但京官岂能是他得罪的,他就不怕到时候京里一道弹章,让你们国公爷吃不了兜着走,而你们被他推出来当替罪羔羊吗?!”
“京里若弹劾黔国公,本院必为之辩白!”
“茶马之货入城必需查验,是本院早就下的令,尔等茶商竟想靠背后权势不被查验,到底意欲何为?!”
而在这时,巡抚刘世曾也在这时骑马而来,且喝令道:“抄,认真查抄!”
“报!有火铳!”
这时,一军士向守城把总喊了一声。
刘世曾也循声看了过来。
沐昌祚听闻也立即下城,赶了过来,接着就见大量印有西夷文的大火铳与茶砖一起被包在布袋子里。
沐昌祚见此沉下脸来:“全部拿下!”
刘世曾也对自己幕僚吩咐说:“立即写弹章,劾通政司参议梁子琦家人私运火器到云南,副使陈严之私发牌票包庇奸商!”
这茶商顿时就被扣押起来,且颇为不解地问着沐昌祚这些人:“你们怎么发现的,其他茶商给点钱都会被放过,唯独对我们要严查。”
锦衣卫曹辅这时走了过来,拿出镇抚司木牌道:“现在明白了吧?”
茶商因而闭了一下眼睛:“没想到,锦衣卫竟早就在云南也安插了人!”
“国公爷,抚院,把人给我们锦衣卫吧。”
曹辅看向刘世曾和沐昌祚后,说着就把圣旨递了过来:“这是让锦衣卫统查奸贼的谕旨!”
于是,刘世曾和沐昌祚便把这茶商交给了锦衣卫。
没多久。
许祥、陈安、岳凤也被押到了洱海,交给了这里的锦衣卫。
沐昌祚因而不由得对曹辅笑着说:“你们锦衣卫看来是早有准备,只是你们可有刑讯的人,要不要我调些人给你们?”
刘世曾也道:“抚院也有几名老练的刑名师爷,或许也能帮着你们,尽快审出其背后的人。”
“不必!”
“我们镇抚司史千户已亲自带人从京师赶来了云南,随行的有好些个诏狱里的老锦衣,还有经历何心隐也会一起来,帮着查问,也利用其名望告诉天下人,锦衣卫查出来的确为真相,的确有士族在通夷。”
曹辅因而说道。
“夫山先生入了锦衣卫?”
“他不是出狱中第了吗?”
刘世曾愕然不已,也颇为兴奋,一见何心隐真的来了,顿时就忙拱手:“夫山先生!”
虽然许祥、陈安、冯景隆、陆光祖、岳凤等人目的不同,也互不统属,但锦衣卫可是号令一致,组织严密的。
所以,尽管许祥这些人即便互不统属甚至互不相识地做着对不起朝廷的事,但还是被锦衣卫集中审问起来。
“啊!”
许祥很快就招架不住北镇抚司来的老锦衣卫的审问,而惨叫了一声,且大汗淋漓地道:
“我招!是我家主苏谦和指使我听陈安吩咐做事的,我是冒籍冒功入伍为武官的,不敢不依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