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百凤楼内,人声便更加吵杂,吴远山带着易华启二人一路向楼内中心走去。
此时百凤楼偌大的一层人来人往,数十个巨大圆桌坐满了一个个身着华贵或老或少的男子,他们神色各异,有的故作风雅,有的却是怀抱美人。
至于差一些的人就只能找一个角落,与相熟的人站着闲聊着,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坐着的人,顿时将场内的三六九等分的明明白白。
在一层中心处放着四个金色的木桌,桌子不大,周围也只有几把椅子而已,不过这四个木桌的位置却与周围的人拉开了距离,位于场内正中心,一眼便知这个位置的与众不同。
姜文来与刘浩正享受着身边女子的服侍,忽的看到吴远山与两个身穿南湖书院的人,在他们一旁的桌子坐下,他们的目光就是一动。
彼此互望了一眼。
姜文来笑道,“刘兄你这嘴是开了光吧,怎么说谁谁来呢。”
“哼,他来了又能如何,你放心今日这个面子,我刘浩给你要定了。”刘浩盯着吴远山咬牙说道。
刘浩生在商旅之家,对生意场的事自然门清,知道无论你生意做的多大,在芝麻粒大的小官面前你仍旧连个屁都不是,所以这刘浩才对姜文来这么殷勤,事事以姜文来马首是瞻。
易华启与吴远山几人坐下,看着场内的一切。
只见百凤楼内修砌的极其豪华,树根巨大的红漆廊柱直抵穹顶,三层阁楼外是一圈圈金漆回廊,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宽约三丈,盖着一层红色的毯子,无处不透漏着银子的味道。
在楼梯上方搭了一个临时的台子,想来那就事今天月蓉姑娘表演的地方。
“来来来,今天我吴远山厚着脸皮借这百凤楼的酒请二位喝几杯。”几人刚一落座,吴远山便端起酒壶,给易华启与王木也倒上了一杯。
“哈哈哈,客气客气。”王木也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抹了一把嘴,长叹一声,“好酒!”
易华启喝了一口,不过却并未完全引尽,而后便轻轻放下。
“在下不胜酒力还请吴兄莫怪!”易华启对着吴远山道了声歉。
“无妨!”吴远山一摆手,随意说道。
王木也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刘浩他们一桌,“那边的应该是西贡书院的人吧。”
“嗯!”吴远山淡淡撇了刘浩他们一眼,便收回目光,“他们那个胖子名叫刘浩,是个纨绔罢了,不男不女的那人叫姜文来,是本城县令之子,倒是还算有几分文彩。”
“哦!”王木也点点头。
其实两家书院的学子来
了不少,不过大多都在角落里站着,吴远山进来便没与其他人打招呼,自然也不会拉一大堆人与他们坐在一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声震耳的锣声突然响起,场内喧嚣立即随着这声锣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一个身材臃肿,脸上抹了能有一斤胭脂的肥胖妇人走向临时搭建的台子。
她手拿丝绢,脸上笑开了花,“各位客官,奴家这厢有礼了。”
“老鸨子还有个屁的礼,你这一出来我都快吐了,你赶紧给老子滚下去,让月蓉姑娘出来。”
这时有人高声喊了一句,顿时引得场内一阵哄笑。
老鸨子也不生气,而是嗔怪的看了说话男子一眼,“诶呦赵爷,您看您着什么急,这不是才开始么,月蓉姑娘哪能这么轻易出来不是。”
“老子都等了这么久了,还得等啊?月蓉姑娘还是仙女不成?见一面还能飞了?”这时又有另一人接话说道。
“是啊,您都说,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不是。”老鸨子陪笑着说道。
倦春城是一个繁华却有不乏安逸的地方,生活在其中的人结束白天的活计,这夜晚便是尽情放松的时间,所以各种吃喝玩乐的方式也应运而生。
百凤楼场内的这些人多半没见过月蓉姑娘,不过却从有幸见得一面的人口中得知,月蓉姑娘长的可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便立即吊起了倦春城内这些男人的胃口,这些人其实并不是多喜欢那个所谓的月蓉,但心中却很好奇,为了这份好奇,此时场内的一众倦春城有些钱财的人,便愿意掏出大把银子,只求买一个心里舒坦。
“老婆子,是不是请月蓉姑娘出来,还得要什么彩头啊?”又有人问道。
老鸨子闻听这声叫喊,脸上立即露出满意的笑。
“这位客官您说对了,此前我们百凤楼说了,月蓉姑娘是卖艺不卖身,可不似我们百凤楼其他姑娘,所以呢为了大家伙的着想,我好说歹说才取得月蓉姑娘的同意,为大家争取到了一个机会,那就是寻觅下方一位公子上楼为其开门,毕竟月蓉姑娘表演完了,可是要出题请众位大人作诗一首,胜出者便可到房间单独与月蓉交心呢,若是各位大人提前得了月蓉姑娘眼缘,那或许可得月蓉姑娘的青睐也说不定。”老鸨子用满是诱惑的语气说道。
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听这话当即便明白妇人话中的意思,只有那些穷酸学子不知话为何意。
“这老鸨子还真会赚钱呢。”吴远山嘴角微微扬起,摇头笑道。
“哦?吴兄这么说,这老鸨子话里还有其他的意思么?
”王木也不知深浅,连忙问道。
吴远山扫了一眼,一脸懵懂的易华启与王木也二人,随后他们解释,“说什么寻觅一位公子,无非就是让在场的人掏银子争夺为月蓉姑娘开门的机会罢了。”
“啊...竟是如此!”王木也惊讶的应了一声。
他和易华启可从来没到过这种地方,一听场内用这种方式捞银子,当即尽皆骇然,终于明白这消金窟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那会有人愿意掏钱吗?难道月蓉姑娘真有那么漂亮?”易华启皱眉仍旧不敢相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