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单纯,长大了傻。”
“你这太有哲理了,我听不明白。”
“别问了戈铭,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或者你应该调查过我了吧,看看那一年发生了什么,这的就一点都猜不出我为什么会转系吗?”
郭戈铭有些尴尬:“没有,哪有什么调查,我就是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因为我听说你来了通达,但是我翻遍了通达的人力资源库,也没找到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改名了。”
“本不想改的,我妈后来跟我继父生了个妹妹叫程晨,因为我俩姓不一致,妹妹很困惑,所以升高中的时候就改了。”
“这样。”
“我妹妹的情况,你在调查我的时候应该有所了解吧,小丫头上大学了,学的计算机专业,毕业了想留在帝都。我知道你在四季的时候,除了戈颂,不接受任何一个亲戚。我妹妹严格的说,跟你不算亲戚,如果她有幸应聘到四季,还希望戈铭不要介意。”
“这是哪的话,再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四季的人了,我现在是通达的人,表哥,我也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人。”
“呵呵,看你有没有能力让我信服吧,如果信服不用怀疑我的真心,如果不信服,我也不会对你虚情假意。”
郭戈铭并不是什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人,相反,他现在被困在这个家庭的旋涡里,对启用没一个人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既然要深思熟虑,那他一定是对这个人做足了背景调查。
郭戈铭对程谨的调查非常深入,特别是他创业开公司的那段经历,公司的规模、行业、经营业绩,包括最后开不下去被迫倒闭的原因。除此之外,还有程谨的社会关系,特别是跟他母亲与养父的关系,还有跟孙玉河直接的关系。
程谨和孙玉河关系的彻底破裂,跟程谨母亲的去世有关。
他母亲新组建的家庭经济条件一般,继父后来下岗以后借钱开了个浴池,但效益不好,始终赔钱,后来就干脆什么都不干了。
继父脾气不好,抑郁消沉,后来开始喝酒赌钱,特别是得知孙玉河越发有钱之后,他总是让程谨给他爸写信跟他亲爸要钱。程谨宁可挨揍也一次没写过。
再后来就是程谨的母亲得了重病,没钱看病,程谨写信,希望孙玉河可以出钱给母亲治病,但是孙玉河没有一点音信,钱也迟迟未到,母亲的病就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最终去世了。
只是郭戈铭知道程谨不知道的事是,孙玉河给他母亲前前后后汇的钱都让他的继父给花了,而且他的继父一边跟孙玉河讨要程谨的抚养费,一边告诉程谨,他的父亲从来没给他们母子俩支付过抚养费。
程谨上大学以后,终于能自己亲自乘火车跑回汉江来质问孙玉河,为什么不顾念骨肉亲情,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孙玉河最开始被问的茫然,但是他马上明白了个中缘由,是有人跟他说了慌,可是从程谨当前的情况考虑,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他再也无法回到他一直生活的那个家。
所以孙玉河选择了说谎,把自己说的冷血无情,承担下所有。
当时不说,是怕他自己的儿子无法面对,现在依然不说,是怕他儿子心有愧疚。
自己儿子,他没进到父亲的抚养责任,那就做他能做的那一点事吧,爱不喧嚣,但不代表他是无声的。
这些是郭戈铭从潘迪那听来的,像潘迪这样聪明的女人,既然程谨回来了,那么从她出发,她也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承受的压力小一些,儿子可以团聚的机会大一些,她只有7岁的小女儿能有一个同父异母的,相处融洽的哥哥。
集团那边由邓桐主导,走正常的公关程序,京南这边由程谨负责走坚决的法律维权程序,通达器械事件的风向很快就发生反转。
一个危机事件,即是危也是机,就看你有没有胆子压上品牌荣誉去赌。
这件事从最终尘埃落定的结果看,通达算是因祸得福,在家用辅助检测设备领域的知名度一炮打响,依靠科技取胜的通达血压仪几度被卖断货。
郭戈铭在这件事中也得利不少,首先他一直想动的京南公司总经理在此事件中因处理不利,虽没调职,但是经过一轮人员大挑整,下面的旁支调出去不少,有效缩减了邓家在京南公司一家独大的势力,调了个副总裁过去。
二是程谨这边因为此事推进的漂亮,郭戈铭直接把他调回集团公共事务部,做邓桐的副手。
三是郭戈铭在京南公司通盘考察调研一圈,对京南工厂的产能、条线、管理模式有了充分的了解,这有便于他下好通达的一盘棋。
从京南回来,郭戈铭和王超稍事休整就重新踏上了去德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