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妻子并没将已怀孕之事告诉闵家人,以为可以守着孩子过日子,哪知孩子和其父无异,心恐之下,将其父之事告之孩子,就撒手人寰了。
莫家后人不得已背井离乡,辗转南洋各地,消失了踪影。
直到清亡以后,莫家后人才再次找上门来,要求闵家从中说和,让灵族帮他们解除诅咒。闵家族长甚为为难,盖因连灵族都不知如何解除,除非找到石母。
闵家族长只能传话给灵族,恰在此时发生了一系列针对闵家和灵族的事情,让这三大家族都警惕起来。为了保护祖先的秘密,闵家先将那块地转到姻亲名下,在上面修起了洋房,并租给了莫家的洋行。
同时,灵族传来有东洋人伪装成国人潜进蜀山的消息。闵家族长便联手远在豫省的郝家,同莫家、灵族一起破坏了东洋人的计划,只是幕后黑手却一直没有被揪出来。直到三〇三事件后,闵老才确定幕后的势力不仅依然存在,还潜伏到了他们四族身边。
笔记里的记载到此处就结束了,留给赵一慧的疑问却更多了。
外公对久远发生的卫谏和莫家先人之事记述得很详细,对最近几十年前四族联手之事一笔带过,让她感觉非常违和。木头娃娃?她突然想起信里提到的木头娃娃,连忙从抽屉里找出来。
这是外公亲手给她做的,并交代她一定要好好保存,绝对不能弄丢。
从外观看,这个木头娃娃就是一段木头,做工非常粗糙,只在木段中间凿刻了人的五官。可她知道这个娃娃里曾经藏着一样东西,因为在外公尸体旁,躺着断开的木头娃娃,合拢起来,其内部是管状的空心。现在想来,木头娃娃里藏着的肯定是外公手里的秘匙,之后被杀害外公之人抢走了。可是这么重要的秘匙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品站呢?
还有郝大富,之前他说自己从墓中出来以后,在柳江镇修养了一个多月,就离开了柳江镇。可郝有富曾说过,他叔叔消失了大半年,在郝大富离开柳江镇之后到回到村子里的这段时间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呢?他明明在柳江镇呆了一个多月,连莫家都不知他的去处,可想而知是灵族动用了手段,而他却说对灵族知之甚少。郝大富,此人身上的秘密一定不少啊!
不管怎样,既然外公如此安排,她必须和郝大富摊开谈一谈。
思及此,她打算立刻带着笔记去找郝有富他们,刚打算出门,便见久未露面的妈妈上门了。
赵一慧急着出门,便说道:“我有急事要去找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妈妈一听,不屑地笑笑:“不用管你那些同学了,我打算带你出国。”
“出国?”
她妈妈非常得意地炫耀手上的戒指:“看到没?钻石的!我和你万叔叔商量了,打算带着你一起出国。以前妈妈顾不上你,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赵一慧盯着那枚戒指,脑子里却想起了一件往事。
年幼之时,她和外公相依为命,眼前这个女人来看过她两次。她还记得最后一次是在外公出事以前,这个女人来问她愿不愿意跟她回家,她坚决地摇头,还赶这个女人走。当时,她手里就抱着木头娃娃。这个女人抢过木头娃娃看了几眼,嘴里还嫌弃娃娃的丑陋。
赵一慧的目光从戒指移到了女人脸上,脱口问道:“木头娃娃里面的东西是你拿走的吗?”
女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急忙否认:“什么木头娃娃?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一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呵斥道:“是你杀了外公!”
“不是!不是!不是!”
女人惊得大声反驳,眼神游移,不敢看向赵一慧。
赵一慧冷笑着威胁道:“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我找到那个姓万的男人,告诉他你有可能杀死了亲生父亲。你猜猜,他还敢和你在一起吗?有点钱的人都惜命,你亲生女儿说的话,相信他就算不全信,也不敢再送你这些首饰了!”
女人愤恨地看向她,崩溃道:“你们为什么都不放过我!姓赵的死了,你又来威胁我!我是你妈!”
赵一慧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腕,盯着她双眼阴沉道:“你配姓闵吗?闵家先辈为救国难战死沙场,为守承诺孤独终生虽死不悔。你呢?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啊!”女人抱头痛哭。
赵一慧冷眼看着她做戏,心里已经生不出半丝怜悯之心。
“不是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