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试试——于是今川义元带着绯村羊羽、赤井黑高一众随从来到了今川馆的郊外,自己拿着装填好的铁炮翻身上马,模仿弓术技巧,利用四蹄腾空的瞬间扣下扳机——然而射出的子弹完全没有打向靶子的迹象,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但今川义元的坐下马似乎也被这轰鸣吓得够呛,瞬间咆哮着人立而起,不断跳跃折腾,险些把今川义元甩下马来。今川义元死死地抱着马脖子,拼命贴近马背,好不容易才没摔在地上。
一旁的吉良玮成见状后哈哈大笑起来,还不停地拍着早坂奈央和田沈健太郎的肩膀,弄得好像是他们三人一起嘲笑今川义元一样,弄得早坂奈央和田沈健太郎好不尴尬。
“不太准啊。”今川义元也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但还是不灰心,“应该是熟练度的问题,等我多练练就好了。”
于是,今川义元低头去装填铁炮,可是在颠簸的马背上,却怎么也装不好。不是火药洒了,就是燧石掉了,要么就是火绳死活点不燃。而且装填必须要用到双手,意味着无法操纵马缰,坐下马也有些不听使唤——可能是因为刚受过惊。
“这样不行。”今川义元很快放弃了自己刚才的构想,“人能忍受这轰鸣声,马可不行,而且在马上的装填也太麻烦了。或许多练练装填可以熟练起来,但是马匹受惊的问题估计永远都解决不了。”
“有没有质量更好的铁炮,发出的噪声小一点?”今川义元于是一勒马缰,向马前的佐野新兵卫问道。
“回殿下的话,没有,卖给您的依旧是最优质的种子岛了。”
“那就没办法了……”今川义元深感头痛,纠结了很久后又有了一个脑洞,“或者就是,先向敌人射击,敌人冲锋后骑马拉开距离,确保到安全距离后再次下马射击?”
“那如果敌人是紧追不舍的骑兵呢?”赤井黑高立刻抓住机会给今川义元抬杠。
“嗯……那就用弓箭迎击。我方在撤退的话,回身射击的威力会比追击一方的正向射击大不少,追一段距离后他们就没法追了。”今川义元捏着下巴思考出了一个应对之法。
“又要带弓箭,又要带这铁棒子,得比别人重不少,哪里跑得过人家?”赤井黑高继续追问道。
“嗯……那就着轻甲,不着重甲了。轻甲防箭也已经够了,只要不冲阵,不着重甲也行。”今川义元本来想说直接穿阵羽织,又觉得那实在太托大了,万一有流矢袭来怕不是要出事情,便退了一步改穿轻甲,“我们就一直边撤边打,等到敌人不追了,就有时间用铁炮还击。如果一直在追,那就用弓箭。”
“就像放风筝一样。”今川义元想起了去年和武田晴信在堺町用铁炮打风筝的经历,伸手比划了几下放风筝的手势,“永远和敌人保持一段距离。”
“去他娘的,殿下,老子他娘是武士,不是欲拒还迎的花魁。”赤井黑高对今川义元的建议嗤之以鼻,甚至爆出了粗口,“武士就是要配重甲、名刀,冲锋陷阵的!俺们马廻众武士都是精锐里的精锐,征战半生练就一身功夫,您现在让我们抛弃这些,拿着那洋人的烧火棍去放风筝?”
“半路出家……哦不,半路还俗的我很难理解你的武士包袱。”今川义元向赤井黑高露出了苦笑,随后转向绯村羊羽道:“绯村,你意向如何?可以接受吗?”
“如果是殿下的命令,在下肯定会接受。别说在下了,哪怕是赤井大人,他虽然嘴上骂得凶,最后也一定会接受的。”绯村羊羽笑着看了眼身旁的赤井黑高,赤井黑高则回以一个白眼,但绯村羊羽仍是自顾自地一顶高帽奉上:“毕竟像他这样尽忠职守的武士,怎会抗命呢?只是武士们也都有自己的尊严,拉不下脸罢了。”
“如果这样打仗可以少死很多人,难道不好吗?比起所谓的尊严,如果可以让更多的部下活着回到家里和家人团聚,而不用看一家老小痛哭流涕,难道不好吗?”今川义元翻身下马,把手中的铁炮不由分说地塞到了赤井黑高的手上:“这是我的命令,马廻众从今天开始练习铁炮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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