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烈剑山庄庄主徐初平,我母亲是邀月宫宫主宋月瑶。您在乾洲多少待过些日子,应该听过这两个名字吧。”
“听过,不信。”窦千里端起酒一饮而尽。
“还有严真,胡非,黄松子,楚业,侯震。”徐金鳞又说出五个名字,“他们五个都是我的叔伯,当年在青洲的时候,就是他们七人抚养我。”
窦千里倒酒,一言不发。
他对地圣乾洲不熟,有些交过手的武者都不记得。但要说没听过这七位的名字,那是决然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这七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乾洲武道界的传奇。在得知他们的名号后,也一度是窦千里的挑战目标。
“你说的这几个人,我都知道。一年前到地圣乾洲,第一个想要挑战的人就是严真。”窦千里端起酒杯沉默了片刻,再度缓缓开口。
“登陆乾洲之后,打听到双驼山有一个北海剑派,曾经是七大门派之一。门主严真更是江湖传奇,剑术登峰造极。”
“你肯定没见到严伯伯。”徐金鳞道,“我回到乾洲的第一年,严伯伯便遣散门人,独自一人到半峰闭关。想去半峰,必经天路。但是据我所知,只有严伯伯一人过得。”
窦千里点了点头。
他见到了那个神奇的半峰天路,但走不过那条天堑似的石阶。
“之后我又奔赴回燕镇,想要挑战回燕一刀流的胡非。”窦千里看着徐金鳞,“但我没有见到他,只见到了他的一个女徒弟。我与那女子交手,十五招取胜。”
“胡伯伯在我回乾洲的第四年,强行参悟水壁刀意以致身亡。一刀流封锁消息,不为外人所知。”徐金鳞不回避窦千里的目光。
“与您交手的那一位是胡伯伯的关门弟子,现在应该只是元神境。现在您仍需十五招胜她,再过十年只怕不是敌手。”
“你知道个屁!”窦千里怒道,“那是她身上有一块奇石,可以随时恢复伤势体力。再就是老夫怜香惜玉,否则一掌就能毙了她!”
徐金鳞不置可否。
“青衣楼的楚业我也知道,和严真一样都闭了关。”窦千里道,“我与他一个旁徒弟交手,百招才分出胜负。那胖子是个天才,五年之内我依然有把握赢他,可再往后就难说了。”
“楚叔叔虽然闭关,但郭叔叔也不弱。”徐金鳞道,“如果不是身有旧疾不便动手,您未必能赢他。”
“你说郭残阳?拉倒吧。”窦千里一脸鄙视。“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软蛋的元神境,他就算身体没毛病也不可能接受我的挑战。”
“嗯,说的也是。”徐金鳞点了点头。
“还有白鹤门的那帮家伙,也都是软蛋!”窦千里道,“虽然黄松子也闭了关,但我知道他有两个弟子实力不俗。可偏偏都避而不战,连面都没见到。”
徐金鳞道:“白鹤门与世隔绝,只专注豢养灵禽。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他们是不参与的。尤其是十四坞与邀月宫开战后,白鹤门更是封闭了山门。”
“十四坞……”窦千里磨了磨牙。“明明没几个高手,可人是真多啊。我说找人比武,结果一群人出来群殴,真是没有武德。还有那只石虎,实在难缠。”
徐金鳞道:“您太执着于和那只石虎较量,若是去攻击石虎主人,您那一战不会输。”
“呸,老子比武都是堂堂正正,哪像你们……哎?”窦千里突然感觉不对劲,“你这道士怎么还没走?”
……
地圣十四年,异域武人渡海,与天下群雄争锋。武人甚勇,众不敌,或隐或藏以避。唯一石匠不退,死战终胜。人曰,骨气无双,守乾荣焉,竟出流辈。
《乾洲风华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