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禳,单从偏旁看,便跟神明、祭祀脱不开关系。
事实上,它也的确是门比较特殊的法术,向神明祷告,以求得躲避灾祸,若祈小事,可用符,若祈大事,得开斋醮。
然而罗学云从桃木剑中学得的祈禳术有些怪,明白写着能反用,能祈福禳灾,也能祈灾禳福。
可知当初传下这柄木剑的人,不说亦正亦邪,也绝对是超脱凡俗。
罗学云记下修道知识后,便如前言,将桃木剑原样奉还。
学到武功秘籍就毁掉,确实痛快,可以避免竞争对手出现,然而却十分不尊重创作者的劳动成果,这样的事做多,难免导致传承衰败,一遭动荡,便青黄不接,然后没落下去。
蒲政和见罗学云真把桃木小剑还回来,点头不已,见微知著,可知这小伙不是个贪得无厌,没有分寸的人。
前后两帖安神药下去,暴躁的蒲新林安详地睡在木床上。
罗学云没让他们旁观,独自替蒲新林施针过气,以纯净真气替他解除病患。
就在罗学云诊治时,小院外来了越来越多人,蒲家的男人听说蒲新林有救,都来关心和探望。
害怕吵闹惊扰治疗的蒲政和,连忙将各位请到正堂,并关紧大门,避免旁人再来。
“新林的疯病真有救么?”
“医生是哪来的,水准如何?”
蒲政和本就忧心,听他们叽叽喳喳,瞬间绷不住。
“都滚都滚,我看你们根本不是关心病情,而是瞧热闹说闲话,都给我滚。”
“大哥别生气,我们闭嘴就是。”
就在蒲政和等得愈发心焦,忍不住想推门进去的时候,门开了。
罗学云满头大汗,脸色微白。
“您的儿子回来了。”
蒲政和瞬间泪崩,当时就要给罗学云跪下,还好王鹏眼疾手快,死死拉住他。
他老伴却已经趁空钻进屋子。
“大儿,你怎么样?”
蒲新林躺在铺上,动也不动,眼见亲娘眼泪越来越大,方才缓缓道:“就像做了一场大梦。”
听见儿子能正常说话,蒲政和浑身一麻,站都站不住。
“我儿子醒了,我儿子醒了,谢谢你,谢谢你……”
罗学云擦着头上的汗,心里直犯嘀咕。
千万别搞事,儿子救好爹又病,我可没兴趣在你这里开堂问诊。
眼见蒲家闹成一团,王鹏同样没有留下的兴趣,跟着罗学云步伐出门,拉着他的手臂不放。
“好哥哥,救救兄弟。”
王鹏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有啥病?”
“结婚三年,没有一儿半女。”王鹏道,“我全家都着急啊。”
“少喝酒少抽烟,多做善事美名传,菩萨听了猛点头,送子送到你膝前。”
“啊?兄弟,我说的真事,很要命的,你别晃点我呀。”
“术业有专攻你懂不懂,我就是个土郎中,懂点跌打损伤,还真以为是神医啊。”罗学云径直往镇上去。
“你这是去哪?不要诊金啦?”
“老蒲家做事不把门,我不早走还走得了?”罗学云道,“具体运苗时间,我会让客车司机给你捎信,到时你就提前挖好苗。”
“没问题,街上都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