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新搬来的邻居那边,咱们差不多该去打个招呼了吧?”
在打开自家家门的当儿,北川澈开口提起了这件事情。
大约三天前,他们隔壁那幢一直空着的一户建终于搬来了人,据绘岛妙说,搬来的邻居是个独身女人,行李带的也不多。
本来北川澈是打算当天就去打个招呼的,但因为柏源川文库的事情,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邻居搬来的当天,他倒是和绘岛妙提过这事儿,但是在提这事儿的时候,恰好环境比较嘈杂,后者可能就没听到。
“现在么?”
绘岛妙看向了自家少爷,她倒是听得出北川澈的言外之意。
在东京都这边,邻里关系是必须要处理的点,和住在塔楼、高档公寓,这些强调距离感的地方不同,一户建因为其特殊性,周围住的也差不多都是熟人,往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因此,必要的招呼还是得打,这代表了基本的礼貌,至于往来,聊得来的话,那就多接触,聊不来的话,那也就止于点头之交就可以了。
咔哒。
伴随着钥匙转动打开大门的声音,北川澈拉开了自家的大门,把手中的塑料袋轻放放到了玄关靠墙的位置,接着蹲下身子,从装水果的那一部分小袋子里,拿出了两枚橙子。
“是。”北川澈站起身来,顺手从玄关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把橙子装了进去,“就劳烦妙你把这些东西都放到冰箱里去了,我去打个招呼,很快就回来。”
“好。”
绘岛妙微微颔首,让开了身子。
转过身,北川澈没有再耽搁时间,从自家院子出去,很快地便到了隔壁那幢一户建的门前。
就在他打算敲门的当儿,他忽的发现门是没有关的,钥匙也插在门锁上没有拔下来。
嗯?
他探头往门内看了一眼。
透过半掩着的门缝,可以看到屋内并没有开灯,客厅的窗帘被紧紧拉上,在厚窗帘的遮蔽下,夕阳光被挡在了外面,整個室内显得有些晦暗。
北川澈轻轻敲了敲门,可屋内并没有传来回应。
在等待了大约三十秒后,他又敲了一次门,可这次也一样。
晦暗的屋内就像是被黯色所吞没了一般,没有任何人的回应,也没有丝毫的声音。
可能是有急事儿出去了,所以忘了关门?
北川澈这么想着,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视线的余光兀的定格在了门后——玄关处的地面上。
一道纤细的身影蜷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无意识地发出了吃痛的低吟。
北川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房门,接着走了进去。
倒在玄关地上的是一位约摸二十五六,身着正装的年轻女性,可由于光线和她姿势的关系,他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你还好吗?没事儿吧?”
北川澈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应他的是吃痛的呻吟,和那双依旧闭着的眼睛,以及那浓烈的酒味儿。
得……
北川澈皱了皱眉,之前心底的那些猜测打消了大半,不存在家暴的问题,也不存在被虐待的大戏,只是这个人纯粹的喝断片儿了。
黄昏的夕阳越过了他的身体,洒进了玄关内。
借着金色的夕阳光,北川澈的视线顺着她蜷缩着的身体微微向下,落在了她的脚腕处。
左脚的脚腕相较于右脚的脚腕有着明显的红肿。
他侧过头,视线又落在了被她随意蹬掉的高跟鞋上,左脚的鞋跟有着明显的磨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