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给了莲木一记耳光,莲弈目光冰寒,扫了他一眼,旋即朝金一仙拜道:
“宗门不幸,出了此等卑鄙无耻之徒,连累道友被困,实乃贫道之过也!”
说罢,他猛一挥袖,将莲木击出十余丈远,喝道:
“混账!给我滚到冰心地窟去,静思己过,二十年内不许出关!”
莲木脸色铁青,口唇翕动,似乎要争些什么,最后却咬了咬牙,向莲弈深深一稽,转身离开。
金一仙目送他远去,面上不露半分形色,心中却是暗暗一叹:
这些大宗子弟心思果决,城府深远,寥寥几句话,便将一场生死搏杀化于无形,真是不容小视!
忽然,他已明白了什么,立刻道了一稽:
“小道初来玄洲,不知深浅,屡屡得罪镇元高徒,还望两位道友原谅则个。”
莲弈与莲旭眼角余光一碰,皆暗松了口气,他们哪有权利惩罚莲木,不过是领悟了真人传讯的深意而已。
显然,真人让他们来卫所可不仅仅是暗救莲木,而是要和眼前之人化解矛盾。
至于背后原因是什么,连真人都云山雾罩的,他们又哪敢去追根问底?
所幸,这极道中孚并非得理不饶人的狂妄之辈,否则以他们的团结和骄傲,岂肯放任此人嚣张?
“哪里!哪里!”
莲弈展露笑容,挥手撤了阵法,道:
“贫道听闻中孚道友愿意加入北极城卫所,参与清剿地窟冰魄,可谓造福玄洲!
这样吧,在下忝为卫所副队正,便为道友登记造册,日后若莲阔队正问起,道友只需解释一番便可。”
金一仙自无不可,连连感谢,好像方才是莲弈和莲旭从天而降救了自己一般。
稍后,见莲山醒转,莲旭当众唱起了黑脸,定要予他同等惩罚,莲弈唱起了红脸,向金一仙连连赔罪,称念其重伤,请求减轻处罚。
金一仙故作犹疑,良久方点头原谅,莲山亦被莲弈逼着道歉,才唯唯退去。
见此事已结,莲弈、莲旭也自觉虚伪,火速带他安顿好了卫所住处,便告辞离开。
此时万籁俱寂,但金一仙知道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办,他收敛元气神魂波动,来到庭中,遥遥一礼道:
“极道晚辈中孚,拜见黄初真人。”
黄初,正是傍晚莲歌携他拜见的那位镇元宗成婴真人,独镇北极城十数年。
良久,一道神识传来:
“中孚,你我素未谋面,何事前来叨扰老道?”
哼!这老家伙还在拿腔拿调!
金一仙心中不忿,但他也知道,之前若没有莲弈、莲旭突然到来,他不可能轻飘飘揭过此事。
当然,如果他非要求个公平正义,莲弈、莲旭大概率还是会对他动手的。
不过到了那时,大家不死不休,自己必定会死,却也能带走一两个镇元弟子,等到那时黄初再现身平息事端,结果就不好看了。
“真人见谅!晚辈不是好杀之辈,只是想讨一个下手轻重,免得日后酿成大错。”
金一仙语带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