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仙有些惊惶和莫名其妙,连忙道:
“弟子岂敢?师叔何出此言?”
南筝哼了一声,将他推开道:
“好个奸猾的小子,心思不放在正道上,亏我如此帮你!”
“好了,燕家小子命章岩来杀你,不是秘密,如今他死了,你还活着,西昏那老东西总会找到你头上。”
青渠有些郑重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镇守春生谷,筑基以上的招术进不来,筑基以下么,想来你也不会畏惧。”
见青渠盯着自己,金一仙心中发虚,连忙解释道:
“弟子不敢欺瞒上人,那章岩恶意追赶,又开启了遮蔽法术和神识阵法,弟子唯有先下手为强...”
青渠却不再听他解释,摆摆手道:
“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不久之后,我极道弟子要与三清山弟子斗法决胜。
你若再获佳绩,必被成婴真人看重,西昏自然再不能害你,你可有信心?”
金一仙被他一瞧,只觉汗毛立起,浑身了打了个激灵,赶紧拜道:
“事关宗门声誉,弟子必定竭尽全力,请上人放心!”
青渠笑容顿时收敛,道:
“那么,我便降下对你妄起杀戮的惩罚,断你半年月俸,着你闭关精修,两个月以后与三清修士比斗,你可服气?”
金一仙明白过来,青渠是在保护他,降下惩罚也是因为他的确杀了人。
经过此事,他也逐渐意识到宗门内部对世家世俗之争的态度,若是真的放任自流,只怕不过百年,极道仙宗就会沦为世家的自留地了。
金一仙心情微松,拜道:
“弟子甘愿受罚。”
青渠点了点头,又看了南筝一眼,这弟子都快一百二十岁了,在处置世家弟子一事上连个不到二十岁的都比不上,真是白教了。
“另外,你拿了章岩的那些个遗物吧?都交出来,老道得送还回去!”
金一仙闻言一滞,随即抖巴抖巴,将一应纳戒、兽袋尽数交出。
青渠扫了一眼,忽然手一抬,扔出一个玉瓶,道:
“别不服气,同门之物,即使他有天大过错,你也不可取而自用;但你若杀了别派修士,就是摸了成婴的尸,宗门也不会来拿你一分一毫。”
金一仙接过玉瓶,也不敢问其中是何物,只有唯唯退去。
见他离开,青渠沉声问道:
“你怎么看这小子?”
“我?”
南筝有些疑惑,她想了一会儿道:
“杀伐决断,能越阶杀敌,是我苦修一脉的好苗子,但为人处世过于圆滑,又与世家夹杂不清...”
“唉。”
青渠摇了摇头,南筝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他也不想多做解释,挥手道:
“三清拜山之后,你开始准备结丹吧。”
南筝闻言一喜,拜道:
“多谢师叔成全!弟子这些年领悟三行相克不得寸进,只怕再过十年也达不到五行生克俱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