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惊蛰还是刁难我了,实话实说,当时刚去学院的时候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有一天倒是无聊作了一首说‘忧’的,不过在您这个大才子面前,我还是省省心吧。”
“我可不信,毕竟你是那人的弟子,肚子里要是没墨水,那你干脆戳瞎我的眼睛吧。”
“行吧。”段羽没办法,就把那天写的“大雨新愁败暑天”那几句和墨惊蛰说了一遍,当然,声音也只有他们几人听得到。事实上,段羽作诗是很私人的,如果不是墨惊蛰要问段羽也根本不会主动表露自己的才华。
墨惊蛰细细听完,然后又品了品,微笑道:“幸亏段羽兄没在我们班,要不我这个班首可就不保了。”
段羽笑骂道:“鬼才信。”
段羽正要问墨惊蛰有什么佳句,但是楼上有人发话了,“现在的年轻人就这些水平么?还不够陪我打打牙祭消磨时间。”
“嗯?”
这声音听上去明显不是那个刘老爷的,看来他还请了客人。
不过段羽总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有点儿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他站起来看了看屏风,还是看不清里面。
段羽摇摇头,天下这么大,兴是自己多想了。
“是啊,下一首,下一首如果有好诗,可以拿走五十两银子。”这次发话的是刘老爷,偌大一个光玉城应该拿出点更厉害的诗,纵使不能流传千古也应该有些可圈可点之处,比了这么半天,诗作的水平叫他实在是有些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奖赏提高的缘故,诗作的水平开始提高了,叫段羽几人印象深的是有个白净的文人抽了一个“季节”的选题,有几句诗很厉害:梅花四定开天落,风似无纤纺若闻,一柳弄摆春。
冬梅已过,春风拂柳,季节的更迭用三种意象就很好的表现出来,可以算得上佳句了。
果然,刘老爷也没吝啬,很中意这首诗,直接就要赏出一百两白银。
“诶,这钱就不要给了,这人是我家二儿子,还没行冠礼,花不到这些钱。”此时屏风后面刘老板请着的客人对着刘老爷说道。
“原来是庄先生的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请问爱子叫什么?”
“小子庄瞳,如果刘老爷要见,可以请他上来陪你喝杯茶。”
“那也是我的荣幸了。”庄先生翻开了屏风,露出了自己的头,朝着下面那个白嫩年轻人喊道:“小子,上来和刘老喝一杯。”
中年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段羽瞧过去的时候一下傻了眼,中年人正是他和先生曾经拜访过的人——酒绝,庄赐!
“怎么看着眼熟?”沙涩维看见男子样貌,感觉在哪儿见过。
“大名鼎鼎的酒绝啊,绝榜上有他的画像。”墨惊蛰回答道。
“什么!这就是庄赐?老子我还没见过‘绝’呢。”黄祸瞬间又有了兴致,“传说他是天下唯一一个能一口喝下一杯醉相思而仍旧清醒的人,是不是真的?”
“那你要问定绝十老去了。”段羽笑道。
黄祸稍显尴尬,也对,十老给出的决断想来也不会有假,“那这庄赐也真是厉害呀,醉相思啊,那个叫绩邝的弄出这种酒扬名立万,结果根本就不是让人喝的,说是喝完就让人做美梦,还卖的贼贵,你说这喝完连酒是啥味儿的都不知道,还花那大价钱弄它干啥。”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有些伤感了:“我们老大以前也搞过一缸,拿着当宝贝,从来没给我们分享过,自己每天睡前倒一点儿,还美滋滋的,那时候我还笑他抠门,可惜现在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