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信生命的燃烧可以通达神意的宗教偏执狂,悬赏比那丫头还要高一些,据说每一个被他烧死的人都经历了极长的折磨,因为他要记录下燃烧中的模样。
不过这个要怪我,因为燃料是我给他提供的。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燃料拿了出来,够烧10个人的量,他能用上一个月了。他带着惯常的微笑把钱递给了我,手脚麻利的重新给我泡了杯咖啡,看起来这次没放什么麻药,真难得,他竟然真的会泡正常咖啡。
拿起来浅尝一下,浓厚的咖啡香味顺着喉道渗进了鼻腔,微热的液体温暖了我因为营养剂而空虚的胃,他知道我不爱喝咖啡,所以糖和奶的量多加了一些,不得不说,他作为绅士在泡咖啡上还是有些水平。
“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惊讶,他笑着微鞠了一躬,随之提起燃料准备告辞。
“丁先生,今天有一位甚具缘分的人即将成为我与神灵交流的契机,不知可否赏脸同往?”
啧,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个个都要我亲自送客。
忙完这两个家伙,时间早就过了四点,接下来就是订单的活了,我没精打采的坐在工作台面前,点了根烟提提神,开始忙手上的活。
在临近结束的时候,下订单的人来拿货了,是之前那个我帮忙看赌场的教会的一个教徒,不过他看上去不太信那个教就是了。一天到晚都是一副饱受折磨的样子,看起来在那个教会里也吃了不少苦。
给他倒杯酒吧。
我手上继续忙着活,开始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两还挺像的,每天都被一些神经病围着,作为吐槽役已经属于高强度加班了,就算我们也不算啥正常人,但和这些神经病果然还是合不来。
“呜呜呜,但凡我能开个大一点的工坊找两个学徒,我都不用接待这些神经病”
“呜呜呜,但凡我能找个更好的工作我也不用在那神经病教会呆了。”
“但那教会待遇太好了以你的条件找不到更好的了”
“那也没人愿意来你这小工坊当学徒啊”
不知不觉我和他都喝醉了,在那勾肩搭背,互相倒着苦水戳着痛处,明明双方都不太熟却因为这些烂事搞得我们好像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了,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却成了我们发泄的方式。
“我说,丁,要不咱现在出去吃点好的吧”
“行啊”
工作啥的早就不想管了,下午那两人真的是折磨,杀人放火为乐的家伙,虽然这在后巷并不少见,但并不代表我可以习惯他们两,神经病到哪里都是神经病,都一样让人心烦。
“喂,我还有朋友想一起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
…….
所以为什么你的朋友是他们两个?
尼古拉和圣烛带着笑意坐在桌边,看着一脸绝望的我,刚刚还醉醺醺的信徒现在也精神了起来,合着你刚才是在骗我吗?
“哈哈哈,其实就是他们两说受你太多照顾了,想道个谢罢了,没想到他们两的邀请都失败了所以才找的我。”
那么怪的道谢谁会信啊!
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眼前的人。
不理智的疯子,理智的疯子,和疯子混在一起的人。
好像后巷里的人可以被这么分类。
因为各种事被压抑的我们用各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疯狂如杀人放火,普通如滥吃滥喝,但一切的本质,只不过是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罢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和他们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喝了下去。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管他是什么,当下还是及时行乐,吃吃喝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