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像白颖园他们那样自己把着最后一步,产量上来后那根本不成,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
严寒腊月,这年头的气温够低的,白景善穿的大棉袄子,外面罩着皮裘,一路赶车还是冻得直流鼻涕。
中途歇脚的时候没办法,只能找九红做了个口罩,这玩意在这个时代见得少,里面絮棉花,带着非常压风,口鼻都不会被冻到。
南方人永远想不到,北方的寒冷是可以把人的器官直接冻坏的,最冷的时候,空气都能闻到一股子冰冷的味道来。
杨九红路上表现的欢欣雀跃,脱离了哥嫂的精神控制,她整个人都显得精神奕奕。
每天赶路,都要悄悄的掀开车帘子,偷偷瞧着白景善,这才能压抑住内心蓬勃的感情。
是的,九红对自己的爷十分崇拜。
那天被领回来后,原本想着自己很快就要被叫去服侍,却没想到好吃好喝、洗洗涮涮后,白景善竟然抛下了她自己去睡了,搞得她患得患失的。
迷迷糊糊的寻思了一晚上,她才真正明白了白景善之前的那番话,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尊重她、把她当人来看,当做和他一样的人!
九红心都醉了!
说到底,这个是个封建社会中仰慕强者,依托于男权体系下生存的旧时代女人,白景善的三言两语非但没有让她生出男女平等的信念,反而让她更加深深地钦佩且爱着这个男人了。
这在白景善在野外单刀劈死了一头野狼后,体现的更加明显了。
这天晚上,俩人在客店落脚打尖,吃了饭后俩人一起说话。
白景善看着这个未成年的小姑娘,自然没有多余的想法,他虽然在大宅门里面长大,但是灵魂却因为那份记忆而与这个世界的男子不同,他是真正的尊重每个人,包括女人。
“我给你说啊,我家是京城里的大宅门,大户人家规矩多,你见了人要打招呼,尤其是我妈,她脾气大,但是人心好,你只要得了她的喜欢,以后谁也不敢招惹你。”
杨九红眼神直勾勾的,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在家的时候可是没少听兄嫂的墙根,男女之间这点事儿,她全都明白。
眼瞅着外面的天黑的跟锅底子似的,九红心里的小草仿佛到了春天一样疯长起来。
“爷……时候不早了,咱们快歇了吧,明儿一大早还要起来赶路呢!”
白景善心里明镜似的,小丫头这点道行他一眼就见底了,只不过实在年岁太小,这怎么能下嘴,所以还是把小丫头抱到炕上,讲了几个记忆里面的小故事,给人家哄睡了这才自己睡下。
是夜,风雪大作。
第二天起来一看,好家伙,整个世界都变白了。
好在官路还看得着轮廓,白景善艺高人胆大,还是赶着马车上路了。
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快到腊月底了,该到家的已经基本都到家了,很少有他这样在外奔波的。
好在路上没有生出什么波折,赶在过年之前,俩人顺利进了京城的城门。
“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