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怀远双手持剑,心中有些紧张:“不知我和梦鱼一起能否斗得过四个贼人!”
小心翼翼地来到大樟树附近,树后有兵器碰撞声和惨叫声传来。
“梦鱼小心!我来助你!”
韩怀远心中一急,大步冲到树后,正看见左梦鱼用一个贼人的头巾擦拭绣春刀。
四个贼人躺在地上,每人脖子上都有一道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已经……结束了?”韩怀远不禁呆住。
左梦鱼将绣春刀插入鞘里,锋利的眉梢满是煞气,抬眼见是韩怀远持宝剑而来,于是展颜笑道:“四个江湖客,无需怀远兄相助,我们还是回去看看书成吧。”
“哎!好!”韩怀远平复了心境,也将宝剑收起来,随左梦鱼一起回来劝陈书成。
陈书成连惊带吓,醉意已经完全消散,情绪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只是依旧抱着细犬尸体不撒手,韩怀远和左梦鱼两人一起劝了好一会儿,陈书成才算恢复了冷静。
三人寻了个避风的地方,用刀剑挖坑把细犬埋葬好,而后才一起商谈事情的经过。
陈书成先把如何向四人讨要食物,如何喝酒等等大致讲述了一遍。
韩怀远和左梦鱼相互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四個江湖人出现的蹊跷。
“这四人似乎是早就等在这里,想要对书城不利……”左梦鱼轻声开口。
陈书成估疑道:“怎会?我来此地的消息除了你们俩,就只有我家里……”说着不由停了下来。
韩怀远面色凝重:“这四人哪像是有闲情踏春出游的富贵人?我看多半是收钱干脏活的江湖客!”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左梦鱼见陈书成衣衫凌乱,突然问:“昨日张道长送你的灵符还在吗?”
陈书成点头:“在的,我昨天回到家就寻了个锦囊挂在了脖子里,没想到今天就出了事儿……对了!我半醉半醒之中,好像听见那些贼人是要从我身上找什么东西!”
韩怀远犹豫了一瞬才开口:“看来我们还要往张道长那里去一趟。”
左梦鱼点头:“怀远带着书成先去,我要把这四个贼人尸身处理下。”
韩怀远有些担心:“杀了四个人……没事儿吧?”
左梦鱼冷笑道:“我虽然领的是虚职,但也是锦衣卫百户,杀四个贼人能有什么事?找人来割了首级,按面目查一查,说不定就是漏网的逃犯,拿去正好领功!”
一直低头不说话的陈书成突然道:“先不必见张道长!我心中不甘,要亲自验证真伪!”
韩怀远大惊:“书成!你家……若真是……,你此举不是以身犯险吗?”
陈书成又想到昨夜自家祖父的怪异,心中隐有猜测,只是有些不确定,或是不甘心,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怀远放心!我会小心行事,再者我有道长灵符护佑,应当不会出事!”
韩怀远欲要再劝,陈书成又道:“怀远无需再劝,再者我母亲和妹妹也在府中,我爷爷……若要害我,也不会急于这一时。”
在陈书成印象里,祖父一直是自己的榜样,读书举业得授礼部高官,虽说后来退隐在家中闲居,那也是德高望重,连县太爷都以晚辈自居,时时去家里请教学问。
自家父亲和两个伯父过世后,祖父对他一直宠爱有加,亲自教导他读书,时时考较督促,指望他成人后能延绵子嗣,而后走科举之路,振兴家门。
然后突然某一天,别人告诉他祖父是个妖魔,他又哪里肯轻易相信?
韩怀远只好点头:“那我自己去见张道长,你回去后暗暗查访,不可莽撞。”
陈书成点头答应,左梦鱼又开口提醒:“怀远!先带着书成寻一间客栈收拾装扮一番,这样衣衫不整的回去,不用做什么就露底了。”
商定之后,三人一起上马疾驰而去。
韩怀远和陈书成一起去寻客栈,左梦鱼去南京北镇抚司寻人来收拾四个贼人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