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倒要上道许多,李茂锦只是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绿松,以前在宫里尚服局伺候。”
“好,你们都很好。我想着,你们毕竟是过去伺候过王爷的人。自他来了燕城,我瞧着,旧人没捎带上几个,似也服侍的不大妥贴。你二人便先去山房那边伺候着,后头的事,只看王爷的意思吧。”
这话就透着意思了,绿松、绿云两个对视一眼,又再四对侧妃表了一番忠心,才由杨嬷嬷命人送了过去。
收这份礼物的人倒是哭笑不得。
“她还真当她是侧妃啊,这样的事也敢做主。”话难听,语气却并不见得严厉。
“咳咳,”白管家拼命掩住笑,“侧妃哪里弹压得住这些宫里来的奴才,也只得交给您调理了。”
“我有功夫调理这些个事?”话是这样说,说话的人却显见是被取悦了。
“那不然怎么办呢?”白管家一摊手。
“怎么办,我哪知道,这些都是你的事,你自去安排了就是。”
白管家自然只得做苦相应承下来,又将二人远远安置不可能接近书房的差事上,这才做罢。
韩东与焕英又待了两日,便一同启程回京。
杨嬷嬷这才将留在芳菲阁的人差不离的分派了差事。
正房里说了留八个,其实进得了房的就只四個,重又求了李茂锦取了名字,分别是立春、小满、寒露、大雪。
“有你四个在我身边,也就算把这四季占全了。”说这话的时候,李侧妃是笑着的,“日后若打发了出去,再来的也还是叫这个名儿。”
有了后头一句,原是有些雀跃的几人瞬间如哑了火,气氛有些凝滞起来。
“我屋里的事,一应问杨嬷嬷示下,你们的差事,也由她分派。我只一句,尽心伺候的,纵始粗笨些也没什么,若有那十分聪明觉得屈就的,现在说出来,倒也还不晚,别等着以后闹出来,主子无非是没脸,奴才可就是没命了。”
说完这句,不等众人咂摸,她便起了身,众人自然以大礼送她,待背影远了,杨嬷嬷才叫众人起来,分派起差事来。
这里姚黄伺候李茂锦练字,黄杨木书桌前只她二人,一个研磨,一个书写。只有沙沙沙,狼毫掠过宣纸的声音,渐渐心就静了下来。
“小姐,”姚黄终究是咬了唇,问道:“这几日奴婢心中总是乱乱的。”
“乱什么?”写字的人似无所感,只抬起手来,拿眼端详刚写下的大字。
“原是为了少爷,您…这样进了府来,原说不过一时之计,但现下圣旨都接了,您成了侧妃娘娘,那还怎么脱得开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