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接去太子府。”
“是。”
侍卫答应一声,鞭子扬起,马车声音起,渐渐远去。
马车里。
四面澄明,布置纸窗竹榻,颇为清幽。
角落中还有一尊镂空细花的香炉,高不盈三尺,冒出松香,齐王正坐在车架上闭目养神,实则内心感慨颇多,对自家那位好好大哥也是有些同情,连过寿都不敢宴请太多宾客,唯恐被猜忌,弹劾,这样的太子,放在历史上,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很快,马车就行至太子府前。
齐王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宅门,内心再度叹了一口气,他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来过这了。
虽然太子府占地颇广,环境清幽绮丽,但却透着骨子颓败,少了些人气,齐王踏入宅院,只见眼前府邸幽幽,曲槛逶迤,楼台亭榭,在烟云之中,弥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富贵之气,隐成紫青,毕竟是太子府,就算是再冷清,也少不了那股尊贵之意。
太子,也是君呐。
······
房间内,蟠虬环耳鼎,嵌有金银,青绿交晕,袅袅烟气自鼎盖中冒出来,夭矫蟠折,郁郁向上,若松盖一般。
案牍上,太子李贤身着明黄色蟒袍,手上捧着一卷书册,斑白的发丝之下,一张平淡富有神采的面孔,并没有齐王想的那样抑郁愤恨,反而现在的太子看上去澄澈干净,给人一种难言的亲和之力。
“启禀殿下,齐王殿下前来贺寿,还送上了寿礼。”正当李贤读书之际,一个内侍轻轻走进房门,上前轻声道,生怕打扰了太子看书。
“哦?他送了什么礼?让我看看。”闻言,李贤微微一愣,眼中浮现出一丝讶异之色。显然没想到他会来贺寿。
随后,内侍出了门,从另一处取来了贺礼,是一方宝盒。
宝盒不到半尺,似玉似石,却又有木纹,很是奇异,而纽扣之上,雕刻的是北斗之相,濯然高升,照耀四下。
“打开看看。”李贤眼里露出点点笑意,吩咐道。
“是,殿下。”
宝盒打开,自其中激射出袅袅的烟水,凝而不散,积有三尺厚,旋即以一种莫名的轨迹运转,徐徐下落,化为一幅画卷。
画卷展开,无质而有有形,有人,有山,有水,有木,有石,很有神韵,上面画的是两个小儿在溪边玩耍,远处是巍峨险峻的山峰,怪石嶙峋,似是随时要倒塌一样。
“收起来吧,过几日挂到我书房里。”李贤深深的看了几眼,将目光从画卷上挪开,“今晚,有多少人来了?”
内侍不假思索的回道,“回殿下,今夜府上,除了一些太子詹士府的一些官员前来拜寿之外,齐王殿下、十三皇子以及永安公主也到场了。”
李贤脸上再度露出温和的笑意,“今晚,倒是挺热闹的,没想到十三弟和十八妹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