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清风与你大佬的支持,感谢大佬!)
(本周五上架,我叫阿咸,不叫阿短!)
身为川渝会馆的大老板,自然可以享受到最顶级的包厢。
温栋梁在时,在顶楼设立了一个大包厢,专门宴请老粤系的达官显贵们,设施非常豪华,座椅板凳,都是一水上等海南黄花梨。
大桌上摆着一个铜火锅,熟悉又陌生的九宫格摆在上面,这原本是市井摆设,穷苦人家,即便是逢年过节,也吃不起一口锅,街面上的火锅店老板们,就想出了这个办法,一锅三家吃。
分摊底料,一家一个格,各下各的食材,互不打扰。
到了二几年,年景更加不好了,就有一锅六家吃,最后九家吃。
再后来,这九宫格也走进了达官显贵的府邸内,并非是他们吃不起火锅,而是家里人口多,容易因为食材拌嘴,一人一个格子,互不打扰,省事。
围绕这口大铜锅,放着十几個菜碟,有食材,有卤菜,还有下酒的小菜,一旁的小几上,还放着五六瓶冰镇的啤酒,还有一箱可口可乐。
“温蒂小姐请坐。”
刘存义脱掉身上的燕尾服,顺手把领结摘了下来,他讨厌被束缚,但又不得不臣服。
温蒂一身大红色的长裙,坐在了刘存义的左手边,她的确很久没有吃牛油火锅了,所以接到电话,就让司机开车过来。
“味道不错,尝尝看。”
小耳朵亲自把葱花香菜,油碟端了进去,又亲手帮助温蒂调好,见老板没有其他吩咐,就退了出去。
张焕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拿着礼帽给自己扇着风,对刚出来的小耳朵说道:“我说大掌柜,您这么大的生意,也不知道装一台冷气机。”
“都快十月份了,天气怎么还这么热。”
骆兴靠在栏杆上,看着张焕在耍宝,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昨天晚上,他的面子丢了个干净,今天一早,他派手下去抓丧标,但扑了个空。
听说昨天晚上这个王八蛋离开了天华酒楼,就坐船去澳门了,现在连一根毛都没找到,为了出气,只能把他的几个手下抓了,准备送到螃蟹岛,让他们饿死,渴死,顺便再让螃蟹们饱餐一顿。
事情搞的这么难看,庙街的探长陈三泰也出面调停了,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让丧标回来,摆上一桌请罪酒,这件事就怎么算了。
陈三泰的话,就是放狗屁,如果就这样算了,他骆兴不如不干差佬,直接回家去种红薯。
这件事是因为大马小马而起,需要先问问阿义的意见,可谁曾想,阿义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真是淦!
张焕看了一眼靠在栏杆上的骆兴,心里在想,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都让人欺负到头上了,不去出气,反倒来找老板,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算了,点醒他吧!
“兴叔,去一旁抽支烟。”
张焕掏出一盒红万,先给骆兴点燃,指了指一旁,示意到一边聊。
骆兴看了一眼包厢门,见刘存义一时半会是不会出来,就跟在张焕的身后,到一旁抽烟。
“兴叔,您不去找丧标的麻烦,却来找老板的麻烦?”
“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张焕也没有跟骆兴兜圈子,如果连一个江湖杂碎都搞不定,那他这个探长位置,是不是该让给其他人了。
想要给老板当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陈三泰出面了,我怕给阿义惹麻烦。”
骆兴叹了口气,这件事他的确没有办体面,让人当众打了脸,陈三泰身后是姚木,全港的总华探长,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得给顶头上司一点面子。
“陈三泰算什么东西,他后面有总华探长,您身后还有老板,老板他老人家,下个月就要去总督府领太平绅士的头衔,进立法局当华人非官守议员,奉旨杀人,谁有他老人家威风。”
“丧标是福记的人,您带人把福记的摊子全都掀了,我不相信,老福不交人,不给兴叔个交代。”
“闹大了?闹大了好,到时候自然有人去找老板,他不发话,您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
一席话,点醒了梦中人。
骆兴一下子就恍然大悟,怪不得阿义不见他,就是想要他自己把问题解决。
“焕仔,还得是你,脑袋灵,我现在就去办。”
“阿星脑袋笨,跟他老豆我一样都是榆木脑袋,你没事多提点提点,改天请你喝酒。”
如梦初醒的骆兴,没有在川渝会馆继续浪费时间,他准备立刻就回太子道的差馆,准备带领手下,把老福的场子都给掀了,好好地出气,也让这帮混蛋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张焕见骆兴离开,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