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洋场的生意伙伴们,都困在了外滩,进、进不去,出、出不来,谈判还在继续,但希望实在渺茫。”
“李德立先生已经前往了新西兰,他的继任者赫经士先生,已经从上海发来电报,表示自己不会再担任卜内门大班一职。”
“大洗牌已经开始了,虽然在公使的斡旋下,会有一大批人抵达香港,可他们已经失去了财富和社会关系,不会对卜内门公司在亚洲的生意起到帮助,是时候启用新人了!”
“况且这个年轻人,只用了短短的几天,就帮助公司解决了货物纠纷,还搞来了一個新码头,这都是明面上的收益,私底下,他替我们卜内门家族搞来了合法走私席位,还有一间赌场酒店的股份。”
“实在是太能干了!”
‘我没有理由,不给这个年轻人一个好职位,卜内门亚洲医药总代理,我想是喂不饱他的,是人才就要给他更多的担子,澳门公司华大班的位置,他应该会非常满意。”
说到这里,塞里站起身来,打开了暗格中的保险柜,从保险柜中掏出了两份从伦敦带来的任命书。
“这是你承诺的,这是我奖赏的,亲爱的女儿,你说这二者之间,会有什么不同?”
不同?温蒂除了看出来职位不同之外,并没有看出其他不同的地方,但她知道,自己爹地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她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我不知道!”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在自己父亲面前,没必要不懂装懂,不如直接承认自己没看透,等待着最后的标准答案。
“你认为王东官是幕后黑手嘛?”
塞里放下了手中的任命书,靠在书桌上,继续询问着。
温蒂思考过后,继续摇头,回答道:“不是,他没有那么大能力,用他们中国人的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再看好那位刘先生,也不会幼稚的认为,他凭借一己之力,能压住澳门所有英雄好汉。”
“这是现实社会,这不是武侠小说,哪有那么多神话故事!”
见到寄托重望的宝贝女儿,没有失去自己的判断,塞里很开心,他开始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解惑:“卜内门上海公司手握着葡萄牙化工的代理权。”
“葡萄牙现在很乱,那位博士并不喜欢自己本国的利益,让外人拿走,况且日不落帝国的崛起,就是击败了西班牙和葡萄牙,占领了两国的殖民地,大家的关系不太好。”
“博士讨厌现代科学,一心要成为宗教圣人,澳门大主教愿意为博士的宗教事业添砖加瓦,唯一的要求,便是一些商业利益而已。”
“比如,澳门地区的肥皂生意!”
“不要小看这些日用品,它们可是比鸦片更加暴利的生意,因为没有人能离开现代化的生活。”
“虽然自己奉献给了上帝,但他的私生子,也就是大主教明面上侄子,还一贫如洗,我在伦敦时,就跟这位大主教先生谈好了,肥皂生意归他了,但需要每年支付代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