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赶紧比划道,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人扎堆儿。
“督师又怎知谷口外的军队是友非敌?末将身为大同总兵,守土有责,无陛下诏令,实不敢擅自出关作战,还望督师见谅!”
哪里会错过这种好机会?
想到这里,眼中的杀机也是一闪而逝,但嘴上却是道:“竟然督师有令,末将自当遵从,明日便集结兵马,出关击担
何况这一年来他也招募了半营督标,反正到时候大军沿河而行,稳扎稳打,一侧是河流,一侧是大山,情况不妙,随时都可以退回来。
那张凤翼去年就差点被陛下罢官问罪,此次若能大败建奴,必获帝心,取代张凤翼执掌兵部,几乎十拿九稳,甚至再干两年,首辅都有可能。
而对于明军竟然敢杀出来,豪格也是始料未及,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了水。
“王爷,下游五里处有一段宽阔的河面,战马涉水,勉强可以通过,要不还是将那些物资奴隶们丢弃算了,尽快渡河吧,否则等明军从南面压上来,就不太好过了。”
王朴不想冒险,那是因为已经没有了上升的空间,自然不想主动出击。
此刻脸色也是一变,颇为严厉的道:“王总兵莫要谈奴色变,此次叩关的建奴不过万人,如今既已出关,又岂会再节外生枝?必是被大军拦住了去路,这才不得已想搭桥过河绕道西岸,如此两面夹击的千载良机,不出击,还更待何时?”
但最终一番权衡后,还是咬牙道:“好,那本督明日便坐镇军中,随将士们一起击担”
没办法,他虽是宣大总督,可宣府巡抚陈新甲,颇受帝心,有宣府大捷在前。
但身为文官的梁廷栋,却恰恰相反,如今他已是代理宣府,大同,山西三镇军务,兵部右侍郎,兼右都御史,再进一步就是兵部尚书。
这姓梁的来大同才几日?竟然想拿他当枪使,来谋求自己的仕途,真当他蠢吗?
“该死,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气煞本王爷也!”
豪格想想后一摆手道。
“这个两个废物,竟也敢落井下石,夹击本王,简直是岂有此理,砰…”豪格气得狠狠的将水碗摔在霖上。
可偏偏这山谷被河流贯穿,不利于骑兵迂回纵横,却适合步兵稳步推进,现在前有骑兵,后有步兵,当真难受至极。
“艹,明军的领军将领简直就是头猪啊!怎么能将人全部放在东岸?娘的,当真是猪队友,不靠谱啊!哎!”
而负责监视的索尼,看着源源不断涌出的明军,尝试着冲上去放了一阵箭,发现无法阻止后,也不敢贸然冲击。
林锐也是无可奈何的道。
而他坐镇的大同,如果任由建奴肆虐而去,毫无作为,恐怕他这个宣大总督就要做到头,被那陈新甲取而代之了。
三万多人马从十多丈宽的豁口源源不断的通过,直至傍晚才全部出长城,来到山谷内集结完。
梁廷栋脸色也是一变,显然被王朴戳到了软肋,既拿不出粮响,也不想以身犯险亲自前往。
………
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儿,哪里还会主动去折腾?
“王总兵,你莫要再强词夺理,此乃追击建奴,你职责所在,又非出征塞外,何须陛下诏令?本督的军令难道不管用吗?
“回王爷,明早就能完工,只是虽然木桥宽三丈,但我军人马加上奴隶车辆,想要全部通过,恐怕最低也得三日!”那名八旗将领声的答道。
“桑娜,你是明军全部都在东岸,西岸一个也没有?”林锐却是一脸难看的望着桑娜。
如果渡河,肯定来不及全部过河,就会被步兵或者骑兵压上来半渡而击。
“这……”
王朴和他的三万手下是什么货色,在大同城下,豪格就已经见识过了,一群胆如鼠,被他的一千铁骑就能吓得胆寒的乌合之众罢了。
随便换个地儿,他也能将那伙马匪和这三万明军屎都打出来。
“应该八九不离十。”索尼点零头,若非早有预谋,又岂会这么凑巧?
豪格再次忍不住破防骂道。
“不错,桑娜她们都能骑着马,从下游直接涉水游过去,谁敢肯定上游就不能?何况这种情况,不管怎么样,肯定都得派一支偏师去西岸严阵以待,怎么能将兵马全部集中在东岸?”
“木桥搭的怎么样了?”
可一旦吃了败仗,不但要损兵折将,还得被朝廷狠狠的斥责一番,万一兵马损失太多,丢官罢职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