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才那一刻,他感觉到了程昕前所未有的关心。那种几欲崩溃又强自镇定的神情看得他一阵心颤。也就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在程昕心中的分量。
“你,真的没事?”程昕扶着他坐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的身体。
秦舒干脆站起来让她看,还摊开手来转了一圈:“好在这草地松软,没有大碍。”
程昕心中大石放了下来,拉着他仔细检查了一番,还是给她找到了他手肘和膝盖上的伤痕,不过好在那些都是擦破了皮。
赶来的兰老伯和楚卓见他们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那匹马到底怎么回事?”楚卓问话间,兰老伯已经俯身来到了那匹马身前。
马儿奄奄一息,双目混沌,口中的依旧在流着白沫。
兰老伯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才道:“都怪老夫疏忽了,没看到姑娘竟是选了这匹马。”
“这马有何处不妥?”
“这匹马儿是刚送来没多久的,还未适应这里的环境。”
“这马儿原是何处的?”秦舒问道。
“娄岳国。”
“咦,莫不是和这次娄岳国使臣一同入京的?”黛丽丝疑惑。
“没错。正是如此。”兰老伯一边取了水囊给马儿喂水,一边指着稍远些的马厩说:“京郊的马场有好几处,只我一处较为空旷。他们开始并未说明身份,倒是老头开了这么多年的马场,见多了马匹,认出了这些马乃是娄岳国独有的战马。那人才道明了身份,他们出了重金,让老头照看。”
“我们能过去看看吗?”秦舒道。
“去吧,没什么不能看的。只不过这些战马常年生活在边关一带,到了京城怕还得适应几日,现在是不能骑了。”兰老伯给地上的那匹马顺了顺毛,马儿躺了片刻就站了起来,看样子恢复了许多。
“走吧。”兰老伯牵着马,领着他们缓缓的来到了那边的马厩。
秦舒仔细的打量着马匹。
程昕道:“怎么了,这些马可是有什么问题?”
“娄岳国的使臣,千里迢迢的入京,沿途皆有驿站。照理说这些马匹会随他们入京,交给京城鸿胪寺的官员代为照看。可他们入京的时候,骑的却不是这些马。”
“这能说明什么呢?”后头的黛丽丝不解:“说不定就如兰老伯所说,这些马水土不服。娄岳国的使臣好面子,不想让我国臣民看不起他们的马,所以就偷偷的藏在这里。也说不定他们担心这马匹被鸿胪寺扣下,我听说这些战马的价格不菲啊。”
程昕轻笑一声:“黛丽丝,这些马匹是好,但是天楚也万万不会到扣下他们马匹的地步。一国之君要什么没有,哪里会看上这几匹马?”
楚卓道:“正是。不说皇上,就是其他臣子也绝不会打这些马匹的主意。我们天楚想要战马,北边多的是。”
黛丽丝纳闷道:“那你们说,这些人偷偷把战马藏在这儿,到底是为什么啊?”
秦舒等人也是一脸疑惑,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看这件事还是跟府衙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多留意,以免日后出什么乱子。”楚卓道。
秦舒点头:“此事就交给我了。”
因为这一摔的缘故,黛丽丝和程昕都失了骑马的兴致,四人替兰老伯喂了马匹,在湖边散了心直到天黑才回了城。
却不想,城内火光如龙,红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