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无碍!”云桑强塞给她一支,自己拨开布塞,示范地喝光米稠。</p>
赤松子见状,不再犹豫。如法仿效,一支米稠瞬间入肚。</p>
头,晕乎乎滴。草屋在旋转。翅根的伤疼,戛然而止。今天的米稠好劲烈,好劲烈。跟平时喝的,大不相同。他迈开脚步,趔趔趄趄转了转,身子向后倒去。</p>try{ggauto();} catch(ex){}
云桑扶起他,把俯躺在地席上。</p>
她扒开翅根,见得与背部的连接处,已经完全腐烂,只剩指宽的粘连。</p>
“迷情毒好生厉害,天下无解。难怪父亲令她割掉坏翅!”云桑抽出炼石利刃,在墙上的豆油灯烧灼。片刻后,她对准翅根粘连处,飞捷一刀。一对完整的翅膀,滴着深褐的毒血,脱离赤松子的背部。</p>
她掏出怀袋的布囊,解开系口,黄色的粉末,均匀地撒在伤口上。布巾包扎好伤口,替他穿好绸裾。云桑把他背在身后,走出苇门,背负到离水莲宫不远的古榕树下。</p>
掀开伪装的杂草,古榕树干,露出一个深黝的树洞。</p>
两人进洞,她把他侧放在里面的稻草堆。看着他呼吸芸香,特别是米稠劲上头,白里透红的俊脸。</p>
她俯下身,在他嘴上深情一吻。秀目的泪花,不争气流出来。萦忆过去,她笑中带泪:“记得认识你,正是在这株古榕洞。阿爹为治好你的伤,免受族人的打扰,把你藏匿如此。想不到,世间真有蝉翅翼人。松子,这里很安全,我要保卫隗戍了,就让我们在此相识,在此结束吧。但愿醒来,记得有个叫云桑的女孩……”</p>
云桑躬身出去,掩盖好洞口。她擦干眼泪,留念地望着古榕。猛然转身,朝北城门飞奔。</p>
北城门旁,云桑的乙未营,三百六十五名神农女兵,自主排成两行,只等云桑下达作战命令。</p>
云桑环视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姐妹。个个脸上斗志昂扬,她反而有些内疚。想到此战,可能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战,她红唇抿动,低沉道:“九黎来势汹汹,绝非只为阻盟,我等还须避其锋芒,跳开正面迎敌。乙未营听令!”</p>
“乙未营在!”</p>
“进入九宫心,严守密禁!”</p>
“遵命!”</p>
圭斛带着护盟卫冲进城,远远看见鹤发飘逸的人,站在前面。</p>
他双手反背,腰插打药鞭。青色短裾,缠满兽甲。</p>
圭斛本能停下脚步,收回长钺。即使再骄傲,也不敢对炎帝无礼。此次攻城,抢在姜子丑的前面,看上去是对他攻城进度不满。其实是传递蚩尤的密令。</p>
圭斛走到炎帝面前,斜瞄埋伏在周围的神农兵,郑重从怀袋掏出一尾蓝色的鸟羽。</p>
蓝羽是炎帝与蚩尤的秘密联系。送羽之人,必是双方最信任的人。霍康曾说,姜澉表面上有六个子女,暗中除了弦卫,还在莽山雪藏了一个儿子。看来,传闻不虚。</p>
炎帝细心观看蓝羽,羽语的意思,越看越糊涂。蚩尤居然要求他,打开九宫心的密禁。</p>
密禁里的紫宁,为非作歹,被泽川所擒,囚禁地宫多年。</p>
“紫宁素有百变妖姬之称,若是放走,后患无穷!”炎帝在圭斛耳边,轻声道:“莫非蚩尤……”</p>
“此时紫宁,非彼之人,而是弦卫承领!”圭斛提醒:“炎帝若是不信,可带圭斛一看。”</p>
听此一言,炎帝心思沉重。密禁有五道封门,每一道封门,都有五行兵把守,谁有通天本领,敢用弦卫换取紫宁。再说,弦卫已是刑天之妻……</p>
密禁之地,关系整个地下隗戍的安全。炎帝不会把九宫心的秘密,暴露给敌人。</p>
圭斛好象看穿他心绪。立即从束腰袋,抽出一枚紫色的珠芊。</p>
芊杆由牙骨打磨,芊珠采自深海紫贝珠。晶亮的色泽,透着熟悉的邪魅。果然是紫宁一直佩戴的发芊!</p>
“炎帝,你还敢说密禁里的人,是紫宁吗?”圭斛握紧长钺,肃目凝声:“带我见弦卫承领!”</p>
“圭斛,请稍后!”炎帝摆摆手,勒令他停止妄动。神农护兵迅速围绕过来,把圭斛等人团团包围。水行将之子屯蒙,手握五齿爪,横亘在他的面前,不许逾越半步。</p>
凭圭斛的战力,这些神农兵,包括屯蒙在内,只是他的开胃菜。</p>
但是,阿爹有言在先,弦妹是他的心头肉,绝不容许任何人侵害。在没确定她被密禁九宫心,他可以等。</p>
炎帝抽身离开,径直走向地宫。望着怪石嶙峋的洞宇,他除了佩服上天的鬼斧神工,更多是对先帝们的崇敬。利用多处陷空筑城,让隗戍避免了多次侵袭。</p>
第一道封门处,云桑的乙未营,手执战器,恪尽守护。</p>
阿爹、炎帝……云桑和众兵敬呼。</p>
“打开封门!”炎帝肃沉道。头上的阳光,从气孔穿透,照在他的脸上,能清楚看到跳动的青筋。</p>
云桑哪敢怠慢,她走近旁边的石门,双手起下木栓。</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