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张不疼,哑巴张不爱,冰蓝摸着六个多月的肚子,无奈的叹气也只能自己疼自己了。
这么走也不是个事,从这山谷出去正常需要二三天,她一个孕妇时间会拉长很多。来的时候不知道情况也就算了,现在知道这个桥的情况,她需要整些省力的东西出来。
捣捣鼓鼓的她在收集的东西里面找出来一个雪橇,把东西扔在雪地里铺上鹅绒被,舒舒服服坐了上去,甩一甩胳膊,做一做放松动作,接下来的时间她要靠自己的臂力把自己滑出去。
冰锥落在雪地里,猛地滑出去好长一段距离。而这种在雪地中畅快滑行的感觉,似乎也是另一种乐趣。
玩的忘乎所以的冰蓝把哑巴张远远的甩在了后面,等她滑出山谷,想起来这个人的时候,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这……?还挺快。
滑了多半天走了步行两三天的路,嗯,超值。就是接下来估计就没有这么顺畅的时候了,尤其是那个断崖处,也不知道她这个肚子,能不能顺利走过去?
等得百无聊赖的她,把雪橇放在了路中间,小便总是要解决一下的。
等啊等,等啊等,从太阳当空照等到日落西山然后等到月挂星空,才见一个黑影迅速的往她待的方向移动。
冰蓝直起身,挥着手,以后她还是老老实实走路好了,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里真是太孤独寂寞冷了。
“你可算到了,我等你很久了。”冰蓝拿着热水和吃食上前几步,她想给哑巴张点吃的东西,追她追的一定很辛苦。
哑巴张停在了离冰蓝二米远的地方,不言一语。
冰蓝顿住脚步,把东西费劲的放在雪地上,转身往回走。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又一次袭上了她的心头,捂着胸口捶打几下,似乎没有作用。
她似乎病了,摸摸肚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平平安安的走出去。
收起雪橇,她该往哪条路走呢?
冰蓝回头无助的看向哑巴张。
哑巴张看着地上的食物。
她给的食物没有问题吧?需要这样看着吗?冰蓝很不理解。
“你不捡起来吗?”冰蓝喊到。
哑巴张弯腰把食物和水拿在手里,上面占了很多冰雪,浪费她的一片苦心,肯定凉了。
“今晚还赶路吗?去哪里休整?”
哑巴张没有回冰蓝的问话,把东西装进了背后的登山包,从她身边走过,冰蓝伸手去抓,抓了一手冷空气,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看着自己的手,她已经废物到这种程度了?这种距离都进不了人家的身,她还能干点啥?
把手张开握住,张开握住,或许她就不应该执着于证明两个人的关系。各自安好不好吗?顺其自然不好吗?
看着远去的背影,似乎有些距离挺好的。
那以后,冰蓝远远的坠在了哑巴张的后面,他走她就走,他停她也停。
数天的赶路,她摔倒过,磕伤过,掉进雪窝子过,不论是登山还是下坡,不论是雪深还是雪浅,哑巴张都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她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两个人沉默的赶着路,真正算得上一路无话。
她不会去问一些愚蠢的问题,首先是人家不搭理她,不会回答她,其次是她不想知道那么多了。
看着眼前一不小心可以要了她命的断崖,冰蓝有些恍惚,她已经走了这么多天了吗?
她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冷静。
她想:或许她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无情的她。
今天哑巴张没有无视她,而是来到她的身边:“你还好吗?”
冰蓝点头,她应该还算好吧她想。
“今天穿过这里。”指了指悬崖峭壁上那不到半米的人工石路。
冰蓝看了看时间,看了看天色,点了点头。
哑巴张今天离她的距离似乎近了那么一点点,也或许周围本来就不宽敞。
她的肚子遮挡住了她的脚,这个时候不看脚下或许更好一些。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看着悬崖走路的。
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她想:她要跳下去老天会把她送到她该去的地方吗?她好像更适合生活在乱世。
“你干什么?”耳边传来哑巴张的质问。
“我想回去。”冰蓝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这个回答给哑巴张说的一愣,他不明白这个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感觉哪里怪怪的,像个神经病。
“你想跳下去?”哑巴张问。
她想跳下去吗?她不知道。
感受到胳膊胀痛,看着哑巴张死死抓着她胳膊的手,冰蓝有些蒙圈,这是主动碰她了?可是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也不能一起进空间啊?出来站不稳直接摔山崖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