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顶山某处,北道人和金南佛相对着棋,激战正酣,年幼的龙麒扑腾着翅膀在旁边绕圈。
南佛举棋思索,似是心有所感,突然转头远望那遥远的南方。
“举棋不定,心不在焉。”北道人顺着南佛眺望的方向,却没发现什么。
“我好像感应到师父的气息了,虽然只有一下。”南佛收回目光,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罐。
“怎么可能,师父早已兵解两百多年,平日叫你好好练功你不听,出现幻觉了吧。”北道人笑呵呵的抚摸阿狸,小家伙眯着眼享受。
“或许是吧……”南佛摇头轻叹,或许真是自己的幻觉。
白朝尘这一剑下去,尽破王艳的招式,却没有伤到王艳一丝一毫。
“呜哇!”单不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嘴里不停的念叨“对不起”、“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之类的胡话,最后提掌自断命门,失去了生气。
王艳眼神呆滞,时而大笑,时而痛哭,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摇晃着身子向森林之外走去,后来,世间少了一个叫王艳的人,金顶道观多了一位叫静念的的道姑。
周围围观的人,所有见证了这一剑的人,要么疯了,要么呆滞不动,还有一些和单不为一样自行了断。
周展仰着头,两行泪顺着脸颊滑落,他在为曾经的过错忏悔。
只有一人,她直勾勾的盯着白朝尘,像看着陌生人。
白朝尘缓缓降落到地面,薛曼带着疑惑走向他,两人四目相对,没有说话。
“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薛曼心中暗想道,透过白朝尘的眼睛,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灵魂。
“再见到你……真好。”白朝尘突然说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他伸手想要触碰薛曼的脸颊,最终却停在半空,然后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地。
冰冷的湖水将他淹没,白朝尘看到湖面的光芒离他越来越远,这种冰冷窒息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模糊的记忆,断断续续的画面里,那是一棵树,一棵非常巨大的树,树上建了好多房子,还有好多人……
“白朝尘!白朝尘,你醒醒!”
白朝尘缓缓睁眼,看到少女清秀的面容,周展捂着胸口坐在一旁。脑海中多出的画面让他感觉还有点神志不清,就好像平白多出了一段记忆,从未经历过的记忆。
“嚯哟,你们这些玄师怎么这么脆弱,动不动就昏迷。”看到白朝尘苏醒,薛曼也算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白朝尘鲤鱼打挺起身,环顾四周,问道:“我昏睡了多久?王艳和单不为呢?”
“单不为不是被你杀了吗?再说,谁是王艳?”薛曼满脸疑惑的看着白朝尘。
白朝尘找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单不为的尸体,只是不管是薛曼还是周展,都记不得有过王艳这个人,就好像这人没出现过。
“那现在去哪里啊,我就想找个客栈好好睡一觉,居然整出这么多事来!”薛曼伸着懒腰,折腾一个晚上都没能好好休息。
白朝尘挠头。“我对外面不太清楚啊,我都习惯了住森林里了。”
“都快变成野人了你,铺的床也是硬邦邦的,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薛曼抱怨着,拉着白朝尘胳膊,两人朝着远处走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周展突然跑步跟上去。“我对这一带还挺熟的,要不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白朝尘摸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柔软的蚕丝,不禁眉头深锁。
“所有人都忘了发生的事情吗?”
白朝尘犹豫着,识海内的太上神幽斩忘道静静伫立在那,无论他怎么叫唤,那个人影都未再出现,他这才意识到,为什么这本秘术可以像一本书一样待在他脑海中。
“白朝尘你快点啊,天黑前要赶到东海城啊!”
薛曼在前方招手,白朝尘连忙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