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觉得符师是不是记性不好。
“先生不是刚说,不能断言有无神鬼吗?凶手不是活人,还能是什么?”
符师伸出右手,气息流转间,原先柔嫩如女子的手背上,一道蛇纹缓缓浮现。
不待二当家看清,符师便翻过手心,那道蛇纹竟直接幻化成一条真蛇虚影,在其手中盘绕。
符师再一抖手,蛇影又消失不见。
“先生的意思是,幻术?”
二当家被点醒,但仍觉得不太现实。
泉州自古以来就是兵家不争之地,要不怎么说汗国大军在景州大败朝廷军队,却在朝廷退到泉州后不继续大举进攻呢。这只有鸟愿意飞过来拉屎的鬼地方,全是一山又一山,一没钱二没地,哪里冒得出来这么一个高人,可以驱使幻象杀人?
山林隐士,世外高人,那也得是福山宝林才养得出啊。
符师见二当家满脸的不信,继续解释道:“不一定是泉州本地的高手,也可能是随朝廷一同来此地,又或者是汗国派进来的探子。”
“那他老跟我...老跟我们长风寨过不去干什么?现如今皇帝就在泉州城,朝廷就在泉州城,汗国军队都快把泉州包圆了,他闲得蛋疼跑来跟我们山匪较劲?”
二当家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这么个高人会因为什么,而来跟他们长风寨较劲。
符师显然也从二当家的表情变化中看出端倪,他这是联想到了赖俊贤的拜月教身份。
但二当家若无其事的压下思绪,仍是没有对任何人表露出对大当家的不满。
纵使二当家自幼在泉州长大,鲜少去过其他八州游历。但仍然知道,昔年大楚鼎盛之时,拜月教就早已在九州扎根,如同他们所崇拜的明月一样,在黑夜中挥之不去。
不止是长生天和自在天压不住拜月教,听说就连曾经的西域都护府都有报告,在西域以西的诸国,奉清净天为国教的那几个国家,拜月教信仰都犹如跗骨之蛆,一点一点蚕食天国根基。
当然,这也只是二当家从一些行脚商人和说书先生口中,听来的传闻。长生天的天师和自在天的行者,二当家还见过几位,至于什么西域以西的清净天,那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了。
如果不是泉州地界靠海,偶尔还能遇到一些长途航行而来的外国商人,二当家都会怀疑清净天是不是说书先生胡诌出来的东西。
既然拜月教势力如此庞大,而赖大当家又是其中一员,那么被来历不明的高人针对,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苦了他们这些并不知情的弟兄们,明明就只想安安静静当个烧杀劫掠的山匪,莫名其妙就被殃及池鱼。
“二当家可是对大当家有什么想法?”符师笑眯眯的问道。
“怎么会。”二当家满脸真诚的回答。“我这条性命都被大哥搭救过两回,区区这点小事,怎会放在心上,只是在顾虑去哪里找那高人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