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永琪两眼闪着寒光:“命汉军营出击。”
号角声中,汉军营举着盾牌向河南卫缓缓推进,河南援军严阵以待,火铳兵已做好准备,清兵越逼越近,各营军官大声吼叫着,不许任何人提前放铳。
七百步.....五百步.....三百步.....忽然,鼓声大震,无数二鞑子吼叫着冲了过来,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清兵,前排火铳兵们个个面色苍白,头脑一片空白,不等军官命令,他们纷纷击发手中火铳,在他们的带领下,前两层数千杆火铳被击发,一片硝烟腾起,对面清军成片成片的倒下。
看着前两层火铳兵放完了铳,第三层火铳兵条件反射上前射击,对面清兵一个个倒下,然而前两层火铳兵才开始装填弹药,见清兵不断逼来,火铳兵们十分慌乱,军官们的怒吼声更增加了他们内心的恐惧。
一番手忙脚乱,总算有部分火铳手装填好了弹药,也不等军官下令,纷纷举起自己的火铳射击,一阵火铳声响起,惊恐下杂乱无章的射击没了齐射的威力,更没了准头,只有一小部分击中冲过来的清兵。
一阵箭雨射过来,很多火铳兵应声倒地,见那些清兵潮水般喊叫冲来,火铳兵们崩溃了,纷纷向后方逃去。
河南总兵看得面色青白,知道此刻皇帝正带着满朝文武在城楼上看着自己,将手一举,传令官将军旗一摆。
左翼的河南卫步军挥舞着刀枪迎了上去,两军像相激的大潮碰在了一起。
河南卫和汉军营狠狠地撞在一起,厮杀声,叫喊声.....一时间血肉横飞,这一刻,没有一个人后退。
“杀!”
一名周军军官猛地一冲一跳,手中长枪一下子扎入一个鞑子军官的咽喉,还不等他抽出长枪,两杆滴血的长枪如毒蛇般刺穿他的胸膛,将他狠狠地钉在地上,眼前渐渐变黑了,想到了家中的父母、娇妻还有孩子,他惨然一笑,嘴唇翕动着,很快没了气息。
一场惨烈的肉搏战在广安门外展开,长矛穿透胸膛,长刀砍断脖颈,带起一阵阵血花,漫天的断臂残肢飞舞。
千里眼中,两军交战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宋成良、张尚文一干文臣个个面容失色。
建武帝热血沸腾,双掌狠狠地击在城墙上,“好样的。”
忠顺王缓缓点头:“河南兵,可用。”又将目光望向了京营,“是否命京营出击?”
牛继宗:“绿营兵主力尚未出动,另外,京营还要护卫河南卫的左翼,动不得的。”
史鼎点点头,“牛尚书说的正是。”
建武帝:“听到了没有?”
忠顺王:“是。”
双方打得都很谨慎,主力部队都结阵防备着对方的偷袭,只有部分人马冲上前搏杀,这种撕杀十分残酷,需要很大的勇气,等闲人是无法承受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和心里压力的。
千里眼中,战场的情形都看在永琪眼中,在这些汉人身上他看到了不输于女真人的勇气,心里明白,女真人若想再次入主中原,远比上次要困难的多,战况的僵持,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锦州守将:“少主子,让奴才率领正蓝旗.....”
“不用。”永琪打断了他的话,“汉人的军阵在火炮的射程内,如果估计不错,汉人大营中的火炮此刻也做好了准备,就等着骑兵呢。”
锦州守将咽了口唾沫,他可是听鄂弼说了,神机营装备了160门火炮,城墙上还有数十门,一次最多可以打五轮....这才点了点头。
马蹄声响,一名探子奔了过来,向永琪禀报:“报!鄂大人回来了。”
永琪摆了摆手,对锦州守将说道:“你带领一万正蓝旗速去河南卫右侧,等待本宫军令。”
锦州守将猛一抬头,大声应道:“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