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一队队锦州绿营兵齐声大呼,随在军官身后滚滚而去。
山腰处,周军士卒们正抓紧时间休息,他们围坐在火堆边吃起了干粮,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下肚,立刻全身都暖和了,精气神也提了起来,好些人一边休息,一边说笑。
贾琥则默默望着远方的宁远城,这时,一名军卒指着山下激动地大喊道:“鞑子来了!”
“放箭!”
杨大勇跳起来大吼道:“快放箭!”
贾琥抽出一支箭,将弓渐渐拉满,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鞑子甲兵,弦一松,强劲的箭矢射出去了,一名鞑子甲兵被一箭射穿了头颅,惨叫一声滚落山下。
贾琥站在矮墙后,一箭快似一箭,每一箭射出就有一名鞑子甲兵惨叫倒地,血腥的攻防战正式开始了,周军箭如雨下,密集地射向正在攀爬的鞑子,山脚下已伏尸累累,数百名绿营兵被射死在山脚下,但是人太多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有鞑子甲兵踩着绿营兵的尸体爬到了距离山腰不足二十步,他们铁了心的要拿下首山。
贾琥大手一挥:“动手!”
三百多名周军推着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上前,将这些巨石从留下的山道上推下,巨大的石块从山腰呼啸而下,在鞑子的人群中翻滚,将鞑子士兵砸得血肉横飞,大片大片的滚落山崖,惨叫声不绝于耳。
片刻间,绿营兵死伤累累,血流成河。但锦州守将已经顾不得了,他歇斯底里地吼叫道:“冲!给我冲上去!后退者诛族!”
在斩杀了几名后退的绿营兵之后,大军继续向山上爬去,周军的一块块巨石又从山腰处滚下,满清兵被砸下去,又冲上来,惨叫声在山道上此起彼伏,大片绿营兵哀嚎着死去,但更多的绿营兵又猛冲上来,很快,周军的石块砸完了。
漫山遍野的绿营兵开始疯狂的进攻,在鞑子甲兵的威胁下,他们不顾生死的往山上冲来,陷阱壕沟已经失去了作用,弓箭已经压制不住了,终于轮到震天雷上场了。
“投掷震天雷!”
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一队军卒将点燃的震天雷扔了出去,向密集的绿营兵群砸去,这些黑乎乎的圆球滚落到了人群中,就是一阵轰然大响,炸得那些绿营兵们血肉横飞,惨叫声、哀嚎声响彻首山上空。
“震天雷,是震天雷.....”
每一声巨响都在人群中激起一阵血雨,一声又一声的巨响,给绿营兵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再加上那些伤兵的哀嚎惨叫,严重地打击了他们的士气,他们争先恐后地逃跑,军官们怒吼道:“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山脚下的死尸迅速堆积,血流城河,当一百多颗绿营兵的脑袋被砍下的时候,鞑子军官们终于稳定住了大军。
“咚!咚!咚!”
就在这时,进攻的鼓声在山道内骤然敲响。
锦州守将脸色骤变,明白无论如何也要冲上去,他嘶哑着声音令道:“率先冲上山腰者,赏银千两,官封包衣佐领,全家抬旗!杀一名周军士卒者,赏银三十两,杀军官者,赏银百两乃至万两!”
“杀!”
重赏之下,绿营兵们发出震天欢呼声,锦州守将的命令刺激着所有人,包括普通甲兵们,这一刻,面前的首山再也不是吞噬人命的巨兽,而是一座座金山银山,就等着众人前去掠夺了。
所有参与进攻的满清军卒激动的满脸赤红,双眼圆瞪,挥舞着大刀,向前冲去,犹如打了鸡血般,疯狂起来。
透过千里眼,广宁守将看到了山腰的情形,见锦州绿营兵被震天雷炸得损失严重,忙对永琪说道:“少主子,增兵吧,趁着机会歼灭山上的周军。”
永琪摇头:“不用了,咱们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了。”
广宁守将犹豫了一下,问道:“那锦州绿营兵怎么办?”
永琪:“待咱们冲过了山道,我会派人通知他们撤离。”
广宁守将松了口气:“若周军从山腰向咱们扔震天雷怎么办?”
永琪:“我估算了一下,这两个时辰,他们扔了一百多颗震天雷,差不多了。”
广宁守将还是不放心:“那、若是他们不顾一切地将剩余的震天雷仍向山道.....”
永琪脸一沉:“打仗就是在冒险,不能畏手畏脚、犹豫不决,越害怕越会失败。”说着,翻身上马,大声令道:“你带领一万广宁甲兵为先锋,大军立刻开拔!”
广宁守将大声应道:“是!”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出击!”
号角声响起,万余名广宁鞑子甲兵吼声震天,冲了出去。
此时,贾琥正在利用火药炸山取石,经过半天的激烈战斗,他们手中的震天雷已经不多了,箭矢又不能完全压制清兵,炸山取石是最好的办法。
山道内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将贾琥从沉思中惊醒,他举起千里眼,鞑子主力到了,立刻大吼道:“快点燃引信!”
十余支火箭射向山崖,火箭点燃了引信,一股股黑烟冒起,这时鞑子骑兵已经快到了,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二十步,“轰”地一声,惊天动地爆炸声几乎将首山震塌,石崖也随即被炸塌,只听哗啦啦一片巨响,接着数以千百的石块砸向了山道。
从天而降的石块一瞬间便将山道堵死,不计其数的鞑子骑兵被掩埋在了下面,凄厉的惨叫声,临死前的哀鸣声响彻整個山道。